她微微叹息一声，又道：“也是我考虑不周。如今官道已经戒严了，分堂安排了弟子在那边寻人，只要找到人就会点起传信烟火，飞仙山地势高，很容易看到。按理说，书雁小姐和小婉小姐流落到这边的可能性不大，我们就以飞仙山为据点，在附近搜一搜，顺便等消息。”
秦煌有些不满地撇嘴，但他也知道唐之袖目前没心思和自己抬杠，只得耐下心思，抓着小娃娃的衣领晃了晃：“喂，你是从哪来的？”
那小孩吓了一跳，赶紧双手并用拽紧他的衣服稳住身形，紧张地道：“我是飞仙山后头江津村里的，你们要去那，能不能顺路送我回去？”
唐之袖想到刚才看见的毒尸，心里不禁升起了一点怀疑，当下质问道：“这路上不太平，你独身一个，是怎么跑到那片林子里头去的？”
她戴着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此时开口颇有点寒意逼人的感觉，那小孩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地回答：“这里毒尸泛滥已经很长时间了，它们平时挺傻的，我又带着师傅给的药，只要小心点就没事。师傅如今忙得分不出身，我想帮着他收集些毒人的血，回去研制克制它们的解药。”那小孩很会看人脸色，不待追问便一股脑地把自己的目的全部说了出来，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三人。
唐之袖一怔，叶凡感觉到她的气息变化，忍不住仔细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只是想到了一些事。”唐之袖摇摇头，并不愿多说。此时她心中的疑惑略略解开了一些——唐家船队名头响亮装备精良，走的是官道又不乏人手护持，她之前一直想不通哪方势力这么胆大包天竟敢截船，可若是换成有人暗中操纵毒人行事，那么一切倒也说得过去。唐书雁卧底五毒教几年，耳濡目染之下，应该也了解一些驱使普通毒人的手段，她的失踪，很可能和这有关。
“时间紧迫，我们先去飞仙山吧。”
三个人运起轻功开始赶路，叶凡和秦煌彼此不愿相让，一路上虽未使出全力，但也是气息急促，胶着着不分上下。唐之袖的轻功最好，又借助飞鸢之力，反倒是最轻松的一个，有时候距离拉得远了，甚至还有闲暇停下来等等后面两人。
那小孩被秦煌带着，一开始仍是惊叫连连，但明教的轻功终究不像唐家堡轻功那样惊险刺激，时间久了，她也逐渐适应下来，最后忍不住地左看右看，惊叫都变成了惊叹。
“大侠，你的武功真好！”
秦煌带着一个人，本就不必叶凡轻松，比了一阵也慢慢感觉没意思了。他见那小孩不复之前的畏惧，也有兴致和她攀谈起来：“娃儿，你知道那毒尸是什么东西？”
小孩用力点了点头，愤愤地道：“我知道！那些毒人和腐尸本来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是那些红衣教的魔鬼！她们抓了这附近村子里的人，强迫大家入教，若有不从，就在村民身上试药！好好的人，被她们弄得……”
说到这里，她的眼圈不觉红了，握着小拳头咬牙切齿地道：“我们村子一百零三口人命，统统没了！如果不是师傅救了我，我也……”
“红衣教如此泯灭人性，怎么没人管管？”叶凡听着神色也凝重起来，他原本对红衣教感触不深，此时一路行来，虽未亲眼见到那些毒人腐尸，但却可以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物的淡淡臭味，光是联想一下，就足以让人皱眉反胃了。这不由得让他更加揪心，为唐小婉，也为久未谋面的叶婧衣。
“谁能管啊。”那小孩泄气地道：“前些年一场瘟疫，李渡城几乎变成了空城，附近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跑光了，现在就江津村还剩下一些活着的人。如今在洛道横行的都是红衣教和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伙贼军，连好多流寇和匪徒都过不下去，只能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