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江湖上是非多,你永远不知道那些陌生人的一张笑脸之下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心。”
唐之袖放下碗,抬头十分平静地看着鲍穆侠,道:“鲍大夫,你对那福威镖局的陈镖头了解多少?”
鲍穆侠不明所以,他当时并没有跟秦煌和唐书雁一起前去破庙交货,现在看到两人反应甚大,也隐隐感觉有些不安,连忙道:“我只知他名陈翰林,是福威镖局的主事人,福威镖局过去常常从洛道过,但陈镖头却不是次次都来。至于别的……倒真不知什么。”
“向斩萧是刚才那老汉的儿子?那他应该认得福威镖局的人……”秦煌也不啃饼了,他微垂着头,脸色沉沉地道:“可看那向老汉的神态,应是不知自己的儿子便是此回劫镖的主使人。但陈镖头……”他思索了一会,神色慢慢冷峻起来,抬头对唐书雁道:“姑娘可记得?那姓陈的却是认得向斩萧的。”
唐书雁点头:“没错,你我二人将破庙之事告知陈镖头时,他曾大笑着言其死的好,随后又什么都不说了。我那时只当是他知晓了昔日对头的死讯,一时失态,便未再深究。”她盯着锅中正在冒着热气的肉粥,而后神色迟疑地看向唐之袖。
“那向老爹……”
他俩人犹在疑惑,却不想这番没头没尾的对话彻底将另外三人绕晕了。
“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唐书雁的目光越过唐小婉和叶凡,见鲍穆侠同样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便细细解释给他们听:“鲍大夫有所不知,先前陈镖头拜托我二人前往桉林中的破庙送货时,并未言明是何人接收。待我等到达庙中拿出货物之后,立时便有江湖草莽从隐蔽处现身聚集,将小庙团团围住,为首之人乃是一个失去左手左足的汉子,自称恶人谷向斩萧,并向我二人质问。”
“怎地又牵扯上了恶人谷?”叶凡听后顿时大皱眉头,显然不愿相信自己恩师所统帅的竟都是这般穷凶极恶之徒。
唐之袖听到这里,突然插口道:“那向斩萧入了恶人谷,其他人却不是。”
众人闻言一并朝她望去,不料她并未解释,只朝着唐书雁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唐书雁面上露出困惑的神色,却仍是道:“那人见我们带着货,便质问我二人可是奉了陈镖头之命,秦郎君……也未同他客气……”
唐之袖看了秦煌一眼,见他抿着嘴神情稍显窘迫,便明白他那时定是心中有气,又拿出了先前见过的刻薄姿态。而那些亡命之徒又有几个会好声好气的说话?说不得便在三言两语间动起手来。
鲍穆侠有些吃惊,同时也有几分了然,问道:“两位除了他们?”
唐书雁默默点头:“都是些血腥味极重的江湖人,秦郎君与我便未曾留手,包括向斩萧,也死在了庙中。等我二人再转回时,便听说您已经随着几辆镖车和伤者先回了村子,秦郎君将那庙中所见尽数说与陈镖头之后,他便大笑着说‘原来是向斩萧!死的好!死的好!’,之后便不肯多言,与我二人作别后,带着剩余手下匆匆离去了。”
鲍穆侠挠挠头,神情尴尬地道:“鲍某见桉林中有几个趟子手伤得厉害,一时心急,便先与他们回了村子……”
“你在那后去了何处?向老爹又为何会找上你?”
秦煌忽然主动冲着唐之袖开口,声音中一时竟听不出喜怒。
“我去了飞仙山传讯。”
唐之袖语气淡淡地回答。如今在场几人均有或多或少的困惑,唯有她始终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