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讯?”
“郎君莫忘了,我等是出来做什么的?”唐之袖像是有些不满他的语气,当即冷声回击道:“我与在下游搜索的同门早有约定,无论哪方寻到书雁小姐和小婉小姐的踪迹,都要寻一高处燃起黄烟作为讯号告知对方。我既已确定书雁小姐平安,当然要在第一时间通知同门,郎君乐于助人,可那福威镖局能否顺利交货又与我何干。”
“原来是这样。”
唐书雁赶紧抢在秦煌前面接话,佯作嗔怒地道:“你去做正事,又何必藏着掖着,平白弄出一幅不近人情的样子,何苦来……”
唐之袖知道她是在替自己与秦煌之间打圆场,可看到那锅肉粥后,她忽然不想就这么顺坡下驴。
“便是不做正事,我也不会帮他。”她冷漠地打断了唐书雁的话,唇角微微勾起,精致的脸上浮起一抹清晰的嘲讽。“江湖上多是非,不说别人,单是那陈翰林与向斩萧的恩怨,便不是你我应该插手的。”
这话一出口,唐之袖便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冲,随即默默平复了心绪,又变回之前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态。
“罢了,我从头说起。”
“历来悍匪劫镖,要么杀光抢光,要么与镖头比划两手,从货中抽成,断无今日这等伤人却不抢东西的,可见背后指使人与那陈镖头必然相识。陈翰林想来也是心中有数,故而从一开始就没说实话。”
她看了秦煌一眼,漠然质问道:“我瞧着郎君也明了这点,却不知你又何必去趟这浑水。”
此言一出,旁人还好,鲍穆侠顿时感觉面上火辣辣的烫,谁都知道,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秦煌又如何会答应一个素不相识之人的请托。但他心中亦有不服,当下争辩道:“姑娘这话恕鲍某不敢苟同,陈镖头与我等虽无太多来往,可福威镖局每次经过洛道,都会遣人震慑附近流寇,江津村享了平安,如今镖局落难,岂有不伸手之理?”
对于他的反诘,唐之袖先是诧异,随后又露出一种十分微妙的表情,继而道:“鲍大夫,今日围攻福威镖局的寇匪,大多是蝙蝠帮、地鼠门和铜钱会的下属门人。”
她在三个门派的名字上刻意加重了语调,却发现说完这句后,在场几人竟无一领会自己的意思,只得认命地继续解释:“铜钱会且不谈,那蝙蝠帮和地鼠门,过去都曾归于明教麾下,由两位明教法王,青翼蝠王武逸青和白眉鼠王胡鞑分别统领。想来鲍大夫是觉得,与福威镖局的情谊更胜昔日旧主?”
此言一出,鲍穆侠顿时紫涨了脸,嘴唇开合再也吐不出半个字。秦煌同样觉出几分尴尬,他身为明教弟子,此时却被一个外人点出昔日辛密,想到自己之前言之凿凿,如今面上也颇挂不住,只得轻咳一声道:“这都是过去之事,青翼蝠王与白眉鼠王如今已经叛离本教,那些人也算不得我教门下了。”
“我知。”唐之袖轻轻颔首,随即似笑非笑地道:“青翼蝠王与白眉鼠王追随血眼龙王而去,如今已不再中原活动。只不过,蝙蝠帮素来以经营暗杀、情报为主,地鼠门中人则擅长穴地挖坟盗窃财物,销赃的路子极多,他们两家手下有不少奇人异士,虽上不得台面,但也是江湖黑道上颇有名气的势力。这两家因门中弟子良莠不齐、不容于中原武林正道,遂同边疆教派关系密切,互有生意来往,不论是我唐家堡还是你们明教,在中原行走时都少不了和这类人打交道。鲍大夫在江津村呆了许久不知外事也就罢了,倒是郎君你……”
她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话锋一转,看着唐书雁道:“江湖刀剑无眼,鲍大夫欲助故人,先时伤的又是些小卒子,这等冲突原也不算什么,可又何必与那些庙中之人为难?我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