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
秦煌应了一声,随后将这个话题抛了开去。因瞿塘峡地界混乱、官衙如同摆设,他便毫无顾忌地换上了明教弟子的服饰,带着作富贵打扮的唐之袖一路招摇过市,虽吸引了许多明里暗里的目光,可始终无人敢冒然上前搭话。
江流集在瞿塘峡算是规模不小的集市之一,里面除了明码标价的摊位,还有不少人直接在路边用木头和麻布支了简易摊子嚷嚷着叫卖。两人在集市里走走停停,略过贩卖牲畜和种粮的摊位,装模作样地对着些奢侈皮料和首饰挑挑拣拣,但真正的心思却不约而同地放在药材和铁器上。
果然,在秦煌花大价钱为唐之袖买了几件贵重首饰和一条纯白的狐狸毛披肩后,几条尾巴便接二连三地黏了上来。两人都是经验丰富之辈,对此只做不察,仍是悠悠哉哉地逛完了整条街铺。
待行到人迹较少之处时,普通商贩已经难见踪影,两人走了一阵,只等身后的人跟得近了,便相携做出一副准备回头的架势。后头的尾巴见状果然按捺不住,只听得暗处突然传出一声短促急切的口哨声,随即,两人周围一溜排摊子前支着的帷帐便像按下开关似的齐齐向右侧歪倒下去,露出掩在后方的木棚和影影绰绰的人影。那帷帐后也不知装了什么机关,伴随着“咔吧”几声,一波细如牛毛的飞针突然瞄准了唐之袖急射而出。
“小心!”
秦煌一把护住看似惊慌失措的唐之袖,另一手抽刀扫落了飞针,谁料另一侧的摊子上也紧随着飞出了大片暗器,待他回身挡下后,又有突然冒出的三两个灰衣人上前围攻,于是在“一个不察”下,花容失色的红衣美人便被扯着拽离了身边,另有两个身形高大的汉子熟练地逼上去,拿着大布袋将人一套,一前一后扛起来麻溜地顺着巷子跑了。
“……”
将这一幕尽收眼中的秦煌,嘴角抽了抽,罕见地在打斗中分了神——
那个脏兮兮、泛着霉点的布袋子也不知套过多少腌臜……他们刚才好像还拿布捂嘴……只能祈祷袖袖手下留情,别真把人捏死了……
留着力气和剩下的三人周旋了一阵,见对方久攻不下隐隐有了退缩的意图,秦煌便不再留手,突然爆发之下直接解决了两人,趁最后一个骇得心神俱裂之时迅速点了对方的穴道。
“手段不错,可惜挑错了人。”
秦煌在那人的衣服上擦干了刀上的血,顺手用冰凉的刀背拍了拍对方的面颊,状似惋惜的言辞中夹杂着显而易见的讽刺。场中的形式骤然逆转,剩下躲藏在棚子附近的几个准备捡漏人影见状,在震惊了一瞬之后,毫不犹豫地转身撤走。秦煌目光一扫,倒也未拦着。
那侥幸被留了活口的灰衣人逐渐从惊魂未定中缓过劲来,一眼瞥到地上两具尸体,顿时双目暴红,额上的青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刚要张口,却被秦煌眼疾手快地卸了下巴,随后腹部也重重挨了一脚,顿时像虾米似的蜷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秦煌轻啐一声,这种情景他十分熟悉,一见这样的眼神,便知道从这人口中问出消息要费上些功夫了。他环顾四周,随即走到其中一具尸体边上,用刀尖挑开了蒙面的布,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孔顿时出现在视线之中,他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又去看另一具尸体,果然也长着同样的脸。
“竟是三胎兄弟。”
秦煌饶有兴致地将两具尸体拖过来放在一起,左看看右看看,而后又拽着耳朵将那仅剩的活口拖到近前,不顾那人目龇欲裂的神情,装模作样地上下品评一阵。
“长得真像,这个多了一点斑,这个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