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纷沓,又是一番交手,萧紫衣脚步一个趔趄,眼看着就要摔倒。男人以为这是机会,提刀高高的举起,但是他的打算落空了。下一秒,那道紫色的身影飞快的闪过,甚至比闪电还要快。他的手腕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刀被夺走了。而后是钢刃拍在脸上的痛感。
萧紫衣颠了颠对于自己来说有些沉的刀,趁着第二轮箭雨还为至,抬手又是一刀,用刀背拍在了男人的胸口,把人从书房中直接拍了出去。
高大的身体像是破麻袋一样,在空中呈现出了一道抛物线,撞在墙上,闷哼声被掩盖,最终滚落在地。男人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一动不动了。
拖着刀从书房中走了出来,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浅浅的划痕,任由滂沱大雨淋在身上,萧紫衣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瘫软的侍女身上,随后她邪气的笑了。
她其实一点不喜欢笑,因为这个世上并没有太多值得让她笑的事情。世界是残酷的,从来都不温柔,不美好。她也不是那种会笑对生活的人,面对腐朽不堪的人生,她的心早就已经化为囚困与囹圄之中的野兽。无时无刻不在绝望的挣扎着,嘶吼着。
但笑容是最好的伪装,足以掩盖住内心的疯狂。所以,她常常在笑。过去,笑的温婉;现在,笑的肆意妄为。
“他奶奶个腿的!还他妈有谁!给老子滚出来”
萧紫衣单手拖着刀,破破烂烂的衣袖间,一段洁白如藕的手臂□□在空气中,纤细的手腕上青筋毕露。四周只有雨声簌簌,敲击在房檐上,树上,地面上,池塘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回音,也没有任何动静。世界像是死了一样。
“我!艹@#)—`-##¥%……&——#¥)——+—”
一串黄暴的骂声从萧紫衣的口中骂出,电闪雷鸣间,刺目的苍白。然而空气中仍旧只有萧紫衣的声音,那些纷沓而来的箭雨仿佛从未存在过。除了她身后那斑驳不堪的屋子能证明这一切。
萧紫衣的目光阴冷的看向四周的屋顶,树木,戒备着任何可能出现暗杀者的地方。因为她知道,这样一场精心谋划的暗杀并不会轻而易举的结束,就像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
段誉在晚饭后从仓库中翻找出了一些可爱的小玩意。他想,萧紫衣也许会觉得无聊,便兴冲冲的拿着东西走到萧紫衣住着的院落。
却不想,一走进院子,就听见了一阵不堪入耳的骂声,偏巧声音还挺熟悉,是萧紫衣。他迟疑着,轻声问道。“阿紫?”
院子里,那道紫色的身影在闪电划过的瞬间回眸,一双眼睛中布满了寒霜,阴鸷的吓人。段誉被吓得忍不住倒退了几步,他不敢相信,这是白日里那个对他笑的肆意的妹妹。
但脑海中却陡然浮现了萧紫衣的话。“段世子,你是个君子,真正的君子,恪守本心纯良至善。而我却是个混蛋,我卑鄙无耻,阴险狡诈,手段狠毒,我和你不适合的。”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阿紫吗?段誉问自己,但他显然也不知道答案。
破空声在雨中不甚明显,但却并没有因为雨夜而减缓速度。段誉眼睁睁的看着箭呼啸而至,又是无意识的退后了几步,最终跌坐在了地上,雨水的寒意与杀气瞬间侵蚀了他。他陷入到生命陷入危机,却因为惊恐而无法逃离的恐惧中。
会死吗?他再次问自己。
然而,紫色的身影握着刀一下砍断了箭矢,紧接着是漫天的箭雨。还有段誉觉得自己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场景,滂沱暴雨间,萧紫衣的衣角翻飞,挡在他的面前砍断了一根又一根的箭矢。
“我……”段誉张了张嘴,却发现,言语失去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