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夫便笑道:“这可不是住的大小,就说那吹来的风,能听到的声儿……都不一样。还一个,不怕你说我,我这回一进城,就觉着里头的人味儿太重了,真不习惯了。”
燕先生更乐了:“这哪是大夫,这是妖精下山了!”
不过他也没什么不乐意的:“我住哪儿都成。不过山里清静些,更好做学问。你要去,我同你们一起去。”
谷大夫又细问了岭儿一番,等老司长从府城回来,她就把自己的主意跟他说了,又道:“他们山下就是大片的地,一半是官田,还罢了,另一半和如今正在填土开荒的是素姐儿自家的田地,为着试验一个选育良种的法子。我看你在那里也挺好。”
老司长一听就点头了,选育良种这事儿灵素每个月带上山来的书信里方伯丰都同他说起过,第二天就忙着去找方伯丰细问。
于是等灵素和方伯丰接到各方通知的时候,事情已经都定下来了。夫子和夫子夫人、老司长和谷大夫、燕先生,都一块儿要住到他们山上去。人手他们都自己带着,什么别的都不用他们操心。顺便他们还要把岭儿和湖儿都带过去,反正几处的“先生”都聚齐了,上课更便当了。
灵素赶紧跟着安排去,其实也用不着她,人家几个大管家一商议,不比她那半吊子弄的妥帖?
看着自家小码头跟前船来船往,灵素心里直想哭:“这是我好容易给自己弄的自在地方,这下好了,往后我那些咸菜酱缸更没法藏了……连收豆子收菜都得纯靠这个‘肉胎’了……我还能干点啥?!”
倒是苗十八知道了笑道:“这事儿说出去都没人信,谁能把这几个人给聚一块儿了!得,你们那荒山,这就成宝山了。有仙则名嘛!”
灵素心里流泪:“仙被赶走了呀……”
谷大夫在这里的时候,就往燕先生府里一待,没什么人瞧见。老司长一回来,加上又在府城领了一堆的各样奖赏,他在这里认识的人又多,没两天,连障底村的人就寻过来了。
燕府的门是进不去,就辗转到了方伯丰这里,却是说的那院子的事儿。
“这人家屋主都回来了,哪有我们这还‘麻雀赶出燕子去’的!我们这就腾地儿,不费事,如今也没几个人了。方兄弟,你能带我去见见老先生不?我得当面谢谢他。”
方伯丰便把他们已经去了别处的话同他说了,又道:“他们不是下来常住的,不过几天功夫,没告诉你们,就是怕你们心里不安。你要这么起来,不是反辜负了两位的心意么!”
又问他:“怎么说没几个人住了?今年好几件大事,正要人手的时候,是地里的活儿忙,腾不出手来?”
常量叹一声:“人倒是来得不少,只是不这么住了。”
细说起来。原来去年回到家里,男人们做工的事情是一早知道的,这娃儿们上午读书、下晌还能干活,还有女人们也能做工挣钱的事情一下子也传开了。不少人去当日在城里带孩子的三个妇人家里打听此事。
等到年后要来的时候,许多人家竟然一门出动了。田里就种上米袋子,十天半个月回来一趟看看就成。男人跟着里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女人家也打算在县里找个织坊线坊的活计,孩子自己可以管,要读书还是干别的什么也好拿个主意。
方伯丰听了这话心里就是一紧,果然就听常量道:“这做活儿还是一样,只是地里就不像话了。米袋子虽养地,那得是需得养的地,挺好的田,能种稻麦的也种上这个了,就为了省功夫。我挨家劝了,也没用。都是丁田,还不能说交给旁人去。唉!
“还一个就是孩子们的事儿了。上年不管怎么说,就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