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左右手,果子才多大点子人,至于到这样地步?!”
方伯丰却笑道:“没准还真是为了这个。”又道,“你是自己能耐大,就凭自己一个人就能做下许多事情来,所以不觉着如何。像填塘楼和织绒行这样的买卖,里头掌柜的、管事的到伙计、随侍、做工的,一处地方就得多少人手?这说起来是一人管着一样事情的,可又不见得就那么清楚明白。
“要这么许多人每日介一齐妥善应对无数大大小小的事情,那可真不容易了。要教要带是一个,其实这人本身如何也实在要紧。像衙门里各司,便不是典试科考出身的,多少也得经过考校才能进的。说白了已经是挑出来的人了。
“即便如此,也还是许多难处。一样事情吩咐下去,听不听得懂是一个,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个。还有真是属算盘子的,你拨一下他才动一下,少说一句都不成。更有喜欢糊弄事儿的,大概总是把这份差事当个糊口的道具,能少出一分力都是好的,同样能多得一分好处也是赚头。
“这差还不是差在一个人两个人上。大家伙儿都是一条绳上绑着,有一个这么行事的,就难免把另外的带累了。且若真叫他们这么少干多得地混下去,渐渐的就把整个风气都败坏了。人人见这般行事反得好处,从最开始的看不上,到后来或者就跟着学了。你说这个危害大不大?
“一样的,若是底下能有两个果然有能耐的,这掌控全局的就轻松许多。尤其你说她们又常要考量一地大势,要做决断。这样的事情,多半要占许多精力。若是底下没几个可靠的人,全把自己精力缠在日常细事里头了,那恐怕这些真的‘大事’就没空细想了。
“尝过‘人’的苦的人,才晓得这对的‘人’有多要紧,所以这回遇着个好苗子,才会如此着紧吧。”
灵素是恨不得叫她痛痛快快地独来独往呢,自然没有这样的体会,只听方伯丰一通话,心里也品出味儿来了。又笑道:“这下好了,对两头都是个难得的机会,这就是正经的好买卖了。”
边上岭儿忽然对湖儿道:“哥哥,你也开始带你自己的左右手了,我可怎么办?!”
湖儿道:“你现在都还在追究道理的时候,这左右手是等你要把道理做成实业时候才用得上的,不着急。等你真的要叫人帮手料理产业了,没别人,不是还有我么?就跟那菌生板似的,不是一样做下来了?不要着急。”
岭儿听了才放下心来:“对哦,那我是没什么好怕的了。”
灵素就问方伯丰:“我们是在说他们的事儿么?”
方伯丰只好笑:“这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也是好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