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发现我之前的猜测是对的,确实有猫腻,而且不止是赋税上头的猫腻,所以多转了几个地方,”卫启濯摸摸她脑袋,“啾啾是不是担心他们害我?放心,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动手,只会对我的一举一动暗中监视而已。”
他今日之举,也旨在让他们放松警惕,毕竟麻烦能少则少。他迟早要将这群贪妄之徒一锅端了。
萧槿见他似已有计较,稍稍放心了些,转而又问起了宋氏母子那边的状况。
卫启濯说宋氏与他说如今日子过得尚可,卫永没再来找他们母子的麻烦,只是在他问起赋税之事时,宋氏有些作难。后来听闻他就是来监督这个的钦差,迟疑之下跟他说了些隐情。
他辞别宋氏母子时告诉他们若有人问起来,只说他是来顺路探亲的,而他们怕惹事,没与他说实话。
至于他让天福来给萧槿报信,是因为发现自己的行踪被监视了,他不好派自己身边的人回来报信,为策万全,便嘱咐天福在他走后去跟萧槿知会一声。
萧槿道:“赋税上头果真有猫腻?”
“不止赋税,我听宋夫人那意思,那河道堤坝修得也有问题。”
萧槿倾身拥住他,在他胸口蹭了蹭:“那你查的时候……小心些。”
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若真是有什么天大的黑幕,那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会不会狗急跳墙很难说。
卫启濯捏了捏她鼻尖:“我怎么觉着你越发关心我了?小别胜新婚?”
萧槿瞪他:“少调戏我!吃饭!”顿了一下,又道,“庄表哥呢?你有没有去给他上柱香?”
卫启濯面上的笑一敛。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早知道当初就不跟萧槿走得那么近了。
可他怎么能忍住不去亲近她。
卫启濯轻叹,这大概也是注定了的。
杨祯试探了卫启濯的意思之后,觉得他似乎是真的预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想想也是,这样大家都省心,何必那么较真儿呢,官场中可不讲究什么黑是黑白是白。
卫启濯既然委婉地表了态,杨祯等人便觉得应当有所表示。于是隔日就假借送土产之名,给卫启濯暗中送来了好些古董字画并黄金三百两,以作试探。
卫启濯照单全收。
杨祯等人更放心了些,越发觉得卫启濯之前是在装相。只是黄瑞始终存疑,一直使人悄悄观察卫启濯的一举一动,然而一无所获。
三日后,卫启濯预备去实地勘察河道的前夕,周广收到了一封来自京城的加急信。他拆开看罢,忙忙跑到承宣布政使司,跟杨祯秘密会面。
“宰辅大人递了指示过来,”周广将藏在袖中的信拿给杨祯看,“大人请过目。”
杨祯接过,几下扫完,蹙起眉来。
周广探问道:“依大人看,这……”
杨祯阴沉着脸道:“去将余人叫来。”
卫启濯回了,天福便也该回蒙阴了。他写了一封信交与天福,让他带给宋氏母子,报个平安,又挑了几个护卫,护送天福上路。
天福万万没想到他家那抠门少爷未曾谋面的义弟竟真的如家人一样亲切,感动得直抹泪,再三表示回去后要凭此告慰卫庄的在天之灵。
卫启濯有些尴尬。其实旁人每回提起卫庄,他总觉得是在说从前的自己。
转日,卫启濯出发前,萧槿将他送到了二门。
卫启濯笑说不必这样不舍,他又不是出远门。萧槿微抿唇角,须臾,道:“你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