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 她当初发现阿芙蓉那件事时, 还有四五年,如今眼看着也就是这一两年间的事了。
“确实快了,”萧槿道, “你查出什么了么?”
自打上回阿芙蓉的事之后, 卫启濯就开始暗中留意查探,想要找出卫老太太前世亡故的线索。
卫启濯摇摇头,敛眸叹道:“未曾。”
萧槿正想说要不要再以交易的方式问问卫启沨,兴许卫启沨知道的内-幕比她多一些。但转念一想,卫启沨若是知晓卫老太太前世的死因, 必定会竭力帮卫老太太避灾的。倒不是她对于卫启沨对卫老太太的感情多有信心,关键在于, 卫老太太一过世,卫启沨官位不够高,无法夺情,就要丁忧守制, 这对于他的仕途是大大不利的。
萧槿一时也是无措,温声宽慰他几句, 岔题道:“那回京之后,你打算如何?”
他之前做好布置,找人代他领着那两个小厮悄悄回京, 结果路上遇袭, 他便又抓了一拨人, 查出来的线索都指向袁泰手底下那几个言官。
“有账自然是要算的,只是袁泰身份摆着,并不好对付,我回京后打算去寻刘先生。”
“对了,你是如何查到卫启沨在中间挑拨的?”
“我没查到,我是猜的。我自来山东之后麻烦不断,对方还似乎能提前知晓我会跟哪些人不对付一样,袁泰没这个神机妙算的本事,那只能是能未卜先知的卫启沨在里面穿针引线了。既然他不让我安生,那我也顺道还他个礼。”
当年阮姝那件事出来后,卫启濯也认为是卫启沨设计在卫承劭夫妇那里污了阮姝的名声这才得以退婚。只是他当时并不提此事。
阮姝那件事虽则未曾传扬出去,只是阮家跟卫家寥寥几人知道,但阮姝之后因着镇日情绪不稳,被送到了城外的庄子上静养。京中众人便开始纷纷猜测这位千金小姐是否有什么问题才会被卫家退婚的——虽然可能真的有问题。
于是阮姝之后一直没能嫁出去。这也俨然成了阮家人的心病。卫启濯当时便交代手下到了京师后寻机向阮家人散消息说当年那一切都是卫启沨设计的。
阮家人当时应当便觉得那件事蹊跷,忽闻此讯必定坐不住,兴许就上门寻卫启沨去了。卫启沨即便矢口否认,也会惹得一身腥。
萧槿见卫启濯神色不豫,知他大约还在想着卫老太太的事,拉住他的手道:“兴许届时会船到桥头自然直。”又刻意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这阵子早出晚归的,我也没顾得上问你,流民的事你是如何解决的?我听闻之前梁进贤抽调大量兵力血腥镇压,虽胜了好几场,但流民反抗很厉害,官兵这边损失严重。”
“主要是怀柔,安民,我还打算上奏章,为他们争取合法的户籍——之前都是拼辎重的,官军这边实质上打得很吃力,因为流民们群情激奋,拼杀时根本不要命,”卫启濯望向萧槿,“我之所以之前在年关时将梁进贤叫到一起,是因为当时梁进贤为了削弱流民们的反抗意志,打算将之前俘虏的几千流民集中起来,当众屠戮,以儆效尤。”
萧槿惊道:“这么毒?”
“是。我不同意,梁进贤就认为我年纪太轻,妇人之仁,”卫启濯顿了顿,“其实这不是妇人之仁的问题,血腥杀戮从来不能治本。要真是照着梁进贤的法子来,流民们眼看着同胞被集体屠杀,更会被激发斗志,说不得回头整个兖州都会陷入战乱。所以我才主张怀柔。”
“我逼得梁进贤让权后,将那些俘虏集中起来,在除夕那日给他们发了年夜饭,又安排人手在人群里哼起了淮扬道那边的乡野小调,激起了他们的思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