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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番外之失路之人
入眠。他悄悄靠过去,见她仍在熟睡,轻轻揽住她的腰让她靠在他怀里。

    她身上有淡淡的清甜暖香,不是脂粉的味道,倒好似是花果的香气。她一头乌发柔软顺滑,缠绕指间,他一颗心便要软得化开。

    他做贼一样拥她半晌,软玉温香在怀,不知何时,竟觉身体有些异样。

    他心里猛地一动。

    他好像是有了反应。

    他欣喜若狂,忙坐起低头查看。

    果然硬挺起来了。只是持续时间似乎不够长,硬度也不足。但这已经足以令他兴奋了。

    他第二日便去找了那个专为他诊治隐疾的大夫,他想知道还要多久他才能完全正常。他以为大夫会说不必等多久,没想到他得到的答案是,治愈之路仍旧漫漫。

    “切不可急躁,”大夫语重心长,“更不可在治愈之前行房,否则前功尽弃。”

    他好似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但为了不前功尽弃,他愿意忍耐。

    转眼间,他跟萧槿已经成婚九年,但两人全然不似积年的夫妻。

    新年家宴上,韶容跑来告诉他说萧槿喝醉了,他当下便急急赶了过去。他挥开一众下人,伸手去抱萧槿,但她即便醉酒也还记着仇,不肯给他抱。

    他见她难受得弯腰欲呕,一时又气又急,二话不说背起她就走。

    回房的路上,她挣揣了好几回,将他的衣裳拉扯得不成样子,还踢上去几个鞋印,但他全不在意,他担心的是她从他背上掉下去。她不肯听他的话,他只好狼狈地左挡右护,以防摔着她。

    除夕夜爆竹声声,他背稳她,抬头望了一眼被焰火点亮的远方夜幕。

    他已经许久未曾真正体会过年节的喜庆了。自从他出事之后,他满心怨恨,自暴自弃,节庆的热闹只会令他更加烦躁。

    今年的除夕于他而言仍是冷清的。萧槿从早晨起就没跟他说过话,他晚夕与同僚长辈酬酢时,一直在喝闷酒——他极少饮酒,今次却想趁着除夕宴饮大醉一场。但他喝到一半听说萧槿醉酒,扔了爵盏就奔了过去。

    钟鼓楼传来二更鼓点。不多时便进入下一年了。

    下一个年头,他与萧槿成婚便满十年了。下一个年头,他的病是否能好,他跟萧槿的僵冷关系又是否会有转机呢?

    他目露迷惘。

    他看不到出路,也不知出路是否存在。

    他只觉茫茫夜色里一片凄迷,几乎要将他脚下的路也模糊了。

    寒风砭骨,黑夜无边。

    他仿佛一个茫然失路的旅人,迷失方向,亦不知自己的明天何在。

    终于撑到了卧房,他小心地将她放下来,长舒一口气。

    方才进门时,她吐到了他身上,他看也没看自己的衣裳,只专心帮她拍背。

    他觉得自己真是入了魔障了。这事若是放在从前,是根本不可想象的,他的洁癖是自小就根深蒂固的。

    换了衣裳,他坐在床畔哄她睡觉——他也只有在她喝醉时才能这样毫无顾忌地露出柔和的一面了。

    她并不肯睡,又哭又笑地喊着“沨沨是坏人”。

    他温声软语地哄了半日,她喊得累了,才逐渐睡去。

    他坐在床头低头望她。

    萧槿虽然总是刺他,但做事率直磊落,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反观他——

    他如今都不愿去回想他从前办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地帮她掖被子,就如同当初新婚夜她的举动一样。

    “沨沨确实是坏人,”他垂首凝望她睡容,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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