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血腥了些,难应是不难的。
纪晴桐稳了稳神,伸手握住鱼背想把它的肚子翻上来,谁知那鱼用力一扭身子,倒将她吓了一跳。
还是敲晕了再做处置吧。
纪晴桐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拿着棒槌站起身,对着鱼头犹豫半晌才半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那鱼吃痛,猛的蹦出老高,一下子滑入水里,摇头摆尾地游走了。
纪晴桐“……”看看空空如也的木盆,她心里犯了愁,这下回去可如何交代呢?
一念未完,耳边隐约传来男子的笑声。
她懵然回头,便见张君柏站在不远处,一手扶着树干,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鱼是吃不成了,纪晴桐端着木盆和张君柏一起回了家,又挎个篮子到屋后去择菜摘瓜。
自来了这里,她在左邻右舍的帮助下自己也种了几垄蔬菜,初夏时分,正是瓜果成熟之时。
张君柏站在后门口,看着挎着篮子用镰刀在田畦里割菜的女子,完全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其实一开始他并未打算要和她来真的,虽然她根本不像心机深厚的女子,但毕竟是从长安那个太监身边出来的,对这一点他心中始终存有那么点忌惮。
如他这般出身地位的男人,鲜少有会刻意去压抑自己的本能欲望的,他自然也不会。他在此练兵,动辄几个月半年不回家,家里那几个他不想带着,于是便在离军营不远的城中养了一名女子,以便解决不时之需。
四个月前,他派人与这女子做了了结。
并非欲望不再,也并非有了新欢,只是因为他发现,他想要一个女人,他从身到心,都对这个女人充满了一种别的女人无法替代更无法满足的渴望。
细想想,从他第一次知晓人事开始至今,除了纪晴桐,他还不曾对别的女子有过这般强烈的渴望之情。渴望到让他觉着这辈子他的正妻不是她于他而言是种弥补不了的缺憾,一辈子的缺憾。
一根瓜藤游到了树上,上面一条瓜看着熟了,可惜挂的位置太高,纪晴桐踮着脚尖堪堪够到那条瓜的下端,想拽,又担心把瓜藤拽断,但是不摘的话这条瓜只怕只能老在藤上了。
拽与不拽间,一只手从头顶伸来,轻而易举地帮她把那条瓜摘了下来。
纪晴桐拿着瓜回身,张君柏站在她身后,在她道谢之前便问“这瓜要如何入菜?”
“与鸡子同炒可好?”纪晴桐道。
张君柏点了点头,道“未曾尝过,甚是期待。”
“不过是些粗茶淡饭罢了。”
张君柏道“肉食者鄙。”
纪晴桐一愣,随即笑道“‘肉食者鄙’用在这儿合适吗?”
张君柏看着她蔚然灿烂的眉眼,道“那你说。”
纪晴桐想了想,道“《吕氏春秋》上曾有言曰‘肥肉厚酒,务以自强,命之曰烂肠之食。’”
张君柏恍然状“怪道你清而我浊,大约皆因肠烂之故。”
纪晴桐想笑又觉羞赧,遂不再搭话,回过身继续摘菜。
摘好了菜两人回到前院,纪晴桐洗菜张君柏切瓜,纪晴桐掌勺张君柏烧灶,两人合力整治了一顿晚饭,在桌上边吃边聊些诗词歌赋名人轶事。吃过饭分别洗了各自回房休息,正如以前张君柏每次过来时一样。
今日却又有些不一样。
纪晴桐回到房里才有空翻看张君柏带给她的东西,他每次来都会带东西给她,书画,文房四宝,吃食还有布匹都有。但是这次,纪晴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