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睡觉也是一件力气活。人不睡觉会累,睡久了也一样会累。每隔几秒种我的眼睛就会不自觉地睁开,连闭上眼睛都觉得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睡得够久了,我决定出去透透气。
天渐渐暗了下来,华灯初上,整个城市显得朦胧而美丽。日落后的城市依然是那么热闹,夜幕的降临并没有让它远离喧闹,相反,街道上人潮涌动,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象。
不夜城披着华丽妖媚的衣裳轻声吟唱着魅惑的歌谣,夜风絮絮叨叨继续诉说着昨日未说尽的忧伤,为生活而忙碌的人又结束或者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征程。而我,融入在夜的怀抱中,独自品尝着暗夜黑色血管里流动着的寂寞的味道。
“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缺席而停下脚步。”这句话我听过很多次,可是,当我再一次认真地品尝时才发现,以前的我根本不懂得它的含义。每个人都认真努力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无论这个世界上缺少了谁,都不会影响到其他人前进的脚步,任何人都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停下忙碌的脚步。别人的辉煌也许会换得几声唏嘘赞叹或者羡慕嫉妒的眼光,但是人们不会永远打量不属于自己的辉煌。一个人的落魄,人们更不会放在心上,除了闲暇之际拿出来调侃八卦一番,谁又会真的在意呢?
在人群里穿梭,偶尔与他人目光相遇,他的目光也绝不会在我的身上停留超过三秒,那种一扫而过的目光让我觉得轻松。我不再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大家只是昂首阔步地走自己的路,没有人在意我是不是个落魄的输家,也没有人揪着我的衣领对我吼叫:“黎川,你要把黎伯伯的脸丢尽吗?”轻松,这一刻,感觉浑身轻松。暂时先放下心中的伤痕,暂时先放下肩上的责任,不去刻意自责,不去刻意躲避,不去刻意追悔,不去刻意沉默……就让我放松一小会儿,一小会就好!
这条繁华的大街连着很多小巷,小巷里面是中低消费阶层的购物天堂,里面没有名牌专柜,但是物美价廉。经过一条小吃街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久违了的香气。是莲子粥。莲子粥的清甜香味,淡淡的,在各种香气中显得格外诱人。
街面上的东西我很少吃,除了莲子粥。站在小小的摊子前,我的脑海里充满了对二哥的回忆--
很多个黄昏,我巴巴地站在阳台上望着铁门,一看见二哥的身影就立马冲下楼去。因为,二哥那小小的背包里装满了我童年的期待和快乐。他总是在我高兴或者失意的时候带回我最需要的东西。有时是一件我巴望了很久的玩具,有时是几样好吃的零食。
记忆中,只有二哥黎童喜欢吃甜食。各式各样的甜点和零食他都喜欢,而且他很喜欢把爱吃的几样放在他房间。二哥经常说:“创作的灵感需要幸福的甜味。”因此,他习惯作画的时候塞一两块在嘴里。记得当年,家里挂满了二哥的作品,每次看二哥的画,心里都一派明媚充满了幸福的感觉。但是在二哥走后,爸爸把它们一幅一幅摘下来锁进了他的储物间。
那时,我经常在嘴馋的时候溜进二哥的房间偷吃他的收藏品。对莲子粥的记忆是他每次外出回来都会带回两碗来,跟我并肩坐在阳台上一边看夕阳一边吃莲子粥。
在吃莲子粥的时候,他总会这样说:“人生是很苦的,所以要经常吃点甜的东西来润润,这样才不会被生活的苦涩击败。”
那时候小,我搞不清楚他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我听,每次我都是忙着消灭碗里的莲子粥,在二哥用手轻敲我脑袋的时侯,我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嗯”一声,然后二哥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