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天色已晚,村道上行人稀少、亮着稀疏而昏黄的路灯,显得很冷清,而从各处窗口透出的灯光,却使得夜的村庄璀璨、温馨。
附体翻译的菩萨并没有将他俩的对话翻译給两个好客的主人,小夫妻俩听不懂,只管带路,自顾自的絮絮叨叨,给静谧的夜增添了一点生活气息。
忽听得青鸟道:“我是戴罪之身,不能在外过夜,就不陪同了。明早见!”说罢径自飞去。
突如其来的辞别让孟宇心头一震,声音异样地喊道:”林灵——”可鸟已远去,顿感失落,心中一片悲凉。
柿红透道:“鸟——鸟儿——怎飞了?那我——我们在这等——等它!”
七公主凄然道:“暮鸟归巢,不用等了。”
柿红透驻步远眺,依依不舍,道:“这鸟没——没伴,好——好孤独的。我要它——到——到家里去。”
梨花开拉柿红透走,道:“青鸟有自己的家,明天会飞来的。”
孟宇闻之,心里有种预感——青鸟恐怕不会再来了,一阵酸楚又涌上心头,只觉天地更加昏暗,连做客的兴致都没了。
七公主察知孟宇的心态,向他道:“青鸟不是说明天见吗?”
孟宇闻言,心里又莫名地燃起希望之光,道:“但愿如此!”
后来有诗道:
红尘看破谈何易,情字当关已不敌。
辗转缠绵肠欲断,几时能够悟禅机?
不一会到了柿红透夫妇家。他们家在一幢大楼的第十七层,自是乘电梯而上。打开房门时,一个系着围裙的五十开外的妇女迎上前来,见柿、梨二人身后跟着两个黄种人,略显惊慌,梨花开赶紧说道:“妈,不要怕!这是外国朋友。”孟、雪二人忙送上笑脸,缓和了气氛。一个知识分子模样的年近花甲的男人从内室出来,梨花开介绍说是她爸。
主宾在客厅的竹椅上坐下。梨母一镇定下来即显出好客主妇的姿态,忙着端茶摆果点,殷勤招呼,然后又忙着去做饭;梨父很快就与客人攀谈上。孟、雪二人的心境本来因青鸟的离去而十分苍凉,在这热情的气氛中,不觉回暖了过来。
孟宇初次进入永昌星民宅,不免左看右看,梨花开见了,便带他各处参观。七公主出于拘谨,仍留在客厅与梨父交谈。
这套房子设有卧室、书房各两间,客房、储存室、客厅、餐厨间、卫生间各一间,阳台两个,约一百二十平方米,住着两代四口子。家具很简陋,不过家电却不少,电脑、电视、录像机、空调、电冰箱、洗衣机、电热水器都有。孟宇注意到:所有器物都是实用的,没有一件奢侈品,连花盆、壁画都没有。
转了一圈后,梨花开问道:“寒舍如何?有何观感?”
孟宇笑道:“不客气地说,房子没有装修,再加上家具很简陋,虽然有不少家电,但看上去仍然像个贫民窟。如果在阳台和客厅摆上几盆花、墙壁上挂几幅画、书桌上放一两件装饰品,你这家就显得既古朴典雅,又有现代气息了。
梨花开亦笑道:“我们不讲究这些。房子能住、家具能用就行了,当然,搞些盆景、壁画、装饰品不是不可以,只是没这个兴趣,也觉得没什么意义。”
孟宇听了心想:“难道他们除了营生、持家就没有其他生活情趣?就没有一点闲情雅兴?”于是问道:“你们都有什么兴趣爱好?”
梨花开道:“我是学农艺的,就喜欢田间实践,有时也到村里的实验室做些实验。我培育出来的梨树新种平均亩产增五百斤,梨子甘甜可口,获得省农业科技成果金奖,人家才——才叫我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