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姜自视甚高,自是有几分不忿。可细细想着,却有几分可怜季隗了!
一个女人在丈夫落魄时与其同甘共苦多年,丈夫却在与她分别后另娶他人,不论是何原因,总归是让人心寒。
齐姜脸色一变,隐隐有几分怒气,女人更容易理解女人,也许正因如此,齐姜才会有些感同身受。
“我自是比不得她。”
齐姜似乎有些怒意,一把夺过重耳正喝的酒,一饮而尽。
“墨迹!”
齐姜咕哝了一句,端起酒坛,没多久,一小罐的酒就下了肚。
“你看我……”
话还没说完,刚刚还站着的人儿,直挺挺倒下。
重耳一把将她揽住,本想抱她到床榻上休息,谁知她酒劲上来,使了些力气。重耳一时不查,被她挣脱开来。
稳稳站在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些什么,口齿不清,曲调不正,细细听,只是几句‘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边唱边舞,当然也是歪歪扭扭的。没多久,也许是累了,跳了几下,整个人都粘在重耳身上。“夫君,英雄~”
重耳听得一头雾水。
“你喝醉了,快去休息一下。”
“嗯~”
齐姜难得乖巧,声音软弱,安静的伏在重耳的胸口上,呼吸如羽毛在他胸口挠着。
“黎儿!”
重耳打了个寒颤,差点把齐姜摔下。抱紧了怀中的人,小心翼翼的脱了她的鞋履,平稳放在床上。
他自知自己流亡的身份,客居于此,万事无不时时小心,说话做事都需三思后行。
若是将来有了什么变故,那……
重耳不敢再想下去,他无心与兄长争位,然一个君主不得民心,将罪责强安到弟兄身上,恨不得除之后快,这等人如何治理好晋国?
齐国佞臣当道,大不如前,桓公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齐国怕是要变天了。
重耳忧心忡忡,为自己也为齐姜,为晋国也为齐国。
窗户受不住寒风,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将那寒风放入屋内。
重耳将棉被压了压,叹道,“那些老臣心系晋国,恨不得我现在就能带兵杀回去。当初来齐国也是因为齐国强大,可助我复国……”
重耳有些头疼,不再说下去,悻悻的离开。
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齐姜虽醉倒,脑子还清晰的很,重耳的话她也听的明白。
等她酒醒了,那事还记得清楚。
“伯父,齐国兵强马壮,为何不能抽出一些兵马来?”
齐姜搂着小白蹭了蹭,小白神色缓和了些。
“让那小子从此在齐国住下不好吗?别忘了他可是有一个妻子的,将来他回了晋国,当了国公,谁做大”
小白特意把话说重些,想让齐姜打消这个念头。可齐姜是铁了心了,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对于名分这种东西我不在意,还请伯父出兵。”
齐姜跪下拜了几拜,是请求也是威胁。
若是以前,小白心疼她也就应允了,可齐国证局混荡,自己又垂垂老矣,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好,伯父答应你,过几年,等齐国政局稳定了就出兵。”
齐姜道了谢便回了府。这时重耳也不知去了哪里,府上只有些丫鬟仆从各司其职。
平儿见齐姜回来,忙迎上去求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