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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温暖
    楼无痕知道自己的剑心与剑相背离——老铗隐晦地向她提过这一点, 她自己也隐隐约约地有所感觉。她也知道这与自己的表里不一有关。但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在红楼中这么久, 除了老铗之外,也的确没有其他人看出这一点。而就算是老铗,也只以为她过于激进,导致过早地遇见了瓶颈。

    楼无痕从来不曾想到, 自己的内心会如此轻易地被一个外人所窥破。更从未想过,会有人用“太阳”来形容自己——倒是有很多人或真心或假意地以这个词形容过曌云裳。

    我不配。楼无痕苦涩地想,一手抚上脸颊, 她已有很久不敢对着镜子看自己的伤口, 但仅凭手上的触感,也能知道那伤口的狰狞丑陋,绝非不般配一个“太阳”——别说太阳,自己的世界中连光都没有。

    不像林小白,甚至不像她姊姊,一看便知是一路顺顺利利地长大、受到宠爱纵容、无忧无虑的孩子, 好像霏婴。

    霏婴还没有父亲。林小白她们, 是不是会有父亲?不知有父亲会是怎样的感觉?不, 不一定要有父亲,哪怕是有母亲也好。有母亲的孩子, 看上去都比别人要幸福些。

    楼无痕眉心一跳, 知道自己不能再往深想下去,再想, 便又触犯宫规之嫌疑, 然而越是不让自己去想, 却越忍不住要去想——想着林小白,想着她的话,想着她漂亮的脸颊,还有她对自己的称赞。

    她说自己像太阳。她知道自己严加管教霏婴背后的深意——连她自己都尚未完全清楚的深意。她听得到自己的剑心。她还是个漂亮的女人。

    眼前的光明倏然暗下去,曌云裳欺身近来,死死地盯着她: “二妹有心事?”

    楼无痕镇定地别过脸,努力让自己纷乱焦躁的内心与声音剥离:“并无。”

    曌云裳凑得更近了,脸几乎贴到她的面纱上:“二妹在哭?”不等楼无痕回答,手已经探出,右手拇指触到楼无痕的眼角,本已忍住的泪水不防有此,猝不及防地坠下去,滴在曌云裳指上,却仿佛烛蜡一般烫得她一松,旋即又将指头压得更紧,指甲边缘在楼无痕的眼珠上轻轻划过,带出轻微刺痛,楼无痕以为她要弄瞎自己的眼睛,不自觉地退后一步,颤声叫:“大姐!”

    这一声仿佛唤回了曌云裳的神志,她缓慢地收回手,盯着楼无痕,慢吞吞地道:“你有心事,不妨说与我知。”似不经意般端起桌上水杯,便要入口,楼无痕慌忙道:“大…宫主,那是属下用过的杯子。”

    曌云裳已将水杯举到眼前,贴着杯壁的拇指都已挨到唇边,闻言便将眼垂下去,直直地将那杯中水一钉,又递给楼无痕。

    楼无痕微微皱眉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走到桌边,重倒了一杯水,奉给曌云裳,曌云裳瞥她一眼,却不肯接,依旧是端回楼无痕的杯子,一口饮尽,向她一示杯底,轻声笑道:“至亲姊妹,血肉同源,少时同食同宿,到长大了,同饮一杯水,又打什么紧?”

    这话虚伪得已有些刺耳了,楼无痕不自觉地抿了嘴,有些厌恶这样的套话,然而曌云裳早已察觉她的情绪,贴近一步,说出的话吐出的气都喷到了她的颊边:“你说是么?”

    楼无痕垂下眼皮,淡淡道:“大宫主说得是。”颊上一凉、颊肉一跳,却是曌云裳又揭起了她的面纱,楼无痕微闭了眼,捏紧拳头,等待新一番的羞辱,然而曌云裳只是出神地望着她的伤痕,半晌,放下面纱,手在她肩上一拍:“夜深了,早些睡罢。”来时悄无声息,走时更迅若光影

    楼无痕望着顷刻间便已恢复安静的小室,怔立良久,才长出一口气,倒坐回椅上,手抚脸颊,想的不是曌云裳,也不是颊边的伤痕,而是林小白。

    曌云裳绝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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