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闪烁的剑芒在平空划出一道明亮的痕迹，就是黑色的鲜血骤然飞溅而出。

    那无疑也是很美的。

    只是因为有花。

    清晨大雨后，初晴，满地残红。

    剑芒就坠落在他和死亡，并苦痛之间。而他站在花上。

    像是花瓣坠入寂静的湖泊，在水面上泛起仿佛凝冰的结晶。纵使是杀人的剑招，在他手中也如同碎华落英，冲破桎梏，行云流水。

    待到收剑回身时，他的脸上飞溅着一道黑红的血迹，却依旧神情冷淡，被雨水淋湿的万千殷红在他身后枝头纷纷扬扬，这人却莫名显得遥远荒芜。

    “不要碰这些尸体，叫官府的人来，他们知道如何处理。”路日就对呆滞掉的师弟们吩咐道。

    然后收剑回鞘。

    越珩敏锐地感觉到那双绝没有丝毫颤抖的持剑的手，在收剑时却不知为何失了水准，带着血迹的剑身重新落入剑鞘中，却在入鞘时稍微磕碰了一下，发出玉石碰撞般的清响。

    抓住了什么。

    他有些慌张地低头，掩饰自己胸口一瞬间汹涌而出的感情，眼睛却依旧窥视着那人身影。

    深黑眼睛依旧色泽明亮，神情依旧无情，但那依旧是——

    依旧是，在那份高冷苍山般外皮下，一瞬间流露出来的，作为常人的软弱。

    【我洁癖犯了，系统。】

    路日就心里和系统抱怨。

    他虽然也会在意生者，但是看待死者，却始终是视为死物。弃星上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哪有时间伤春悲秋。

    【……你是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