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来什么样?”谢航翻了个白眼,往张导演的摄像机后头一坐,躲着鼓风机朝秦谦吹去的缕缕“春风”,“阿谦才拍了多一会儿?这就要结束了?”他看着剧务在整理他要用到的道具,惊讶地问。
“差不多了,阿谦演技扎实得很,基本上一说就能找到感觉,他的海报也不用太多,拍起来自然快。”张导演点点头,对走过来看照片的秦谦道:“辛苦了,休息一会儿吧,一会儿还有几张合照要拍。”然后转脸对谢航道:“到你了。”
“什么态度?”谢航朝秦谦做了一个鬼脸,笑道:“原来咱们俩是难兄难弟,都不招张导待见,结果你家小公主一来,你倒是父凭女贵了,只可怜我一个人处处受人冷眼。”
“你有本事你也生啊?”秦谦笑道,“张导,不用给我面子,好好练他!”
张导演根本不想搭理面前的两个幼稚鬼,他直接冲谢航身后招呼道:“雯雯,你要不要来看看拍电视是怎么回事儿?”
“可以吗?”秦雯满心欢喜地问,她是真的挺好奇电视剧是怎么拍出来的,电视上的神仙能腾云驾雾,和她曾经看过的戏一点也不一样。
“可以啊!”张导演朝她招手,“你过来看。”
秦雯先看到的是一张秦谦在绿幕前背着手,抬头望天的图。然后就看那个年轻的剪辑师右手轻轻点了两下,那一片绿色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虚化的月夜庭院的背景,好像秦谦正在看月亮似的,整幅照片里都透着一股寂廖的意味。
“好神奇啊!”秦雯赞叹道,“好像爸爸一下子换了世界似的。”
“这就是现代技术进步的好处了,”秦谦向秦雯介绍说,“早些年没有这些技术,只能进行实景拍摄,现在就好多了。”
“秦谦,来补拍一下镜头。”镜头后面,张导演喊道。
“来了,这次要什么内容?”
“你在听了张岱家的新戏后沉醉其中的样子。”张导演三言两语地对秦谦说了这张海报的内容。谢航让出位置,秦谦坐到石凳上。
秦雯看了看电脑,又看向正在镜头前摆姿势的秦谦,张导演让他摆出沉醉于戏曲中的情态,他便半眯着凤眼,一手支着面颊,一手扣着桌面好似沉浸于音乐中,认真地打着节拍。束在头顶上的银冠微微后倾,好似整个人都在随着戏曲的节奏摇晃,嘴角噙着一抹笑,好像陶醉于那袅袅而来的乐曲声中了。
闪光与快门频频,摄影师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围着秦谦绕着圈儿地拍。张导演也是眼前一亮,“秦谦这把估计要红!这富贵书生的情态,绝了!”
秦雯站在镜头后面,看着镜头前的秦谦,好像光芒万丈,却又如一个宝人,宝光内蕴。她的思绪又飞到了那座令她难以忘却的园子,她对戏子最初的了解就来自于那十二个小戏子。她们中有人自有风骨,不是自己的本行戏,便是娘娘亲点的,也不唱,比那些唯唯嚅嚅的贾家爷们还像个爷们;有的心有真情,自尊自重;也有的天真烂漫,甚至有些惹是生非的,但秦雯并不讨厌她们。秦雯总觉得她们演戏与自己刺绣一样,教是凭本事在府里安生立命的,比那些赌钱吃酒的守夜婆子要好多了。
当初她跟在宝玉身后,是去梨香院看过那些学戏的小戏子的,那些江南来的小戏子们跟着教习们学戏,教习师傅们一句唱腔一句唱腔地教,她们便要一板一眼地学,教习一个动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