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晕眩感渐渐退去,野口志康扶着墙站起来。眼前是庄严的宇治桥姬神社,他有些疑惑的环顾四周,人们都安静的跪拜着。他从来不信这些神鬼之事,便准备从神社内悄悄离开,但在快要踏出去时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人在看他,于是下意识的回望,那被供奉着的宇治桥姬在一瞬间变成春子的模样,她惊恐的瞪着眼睛,像似要对野口求助。但在下一秒就又恢复了那副庄重温和的桥姬女神模样。
野口揉了揉眼睛,仔细打量了那神像几眼,却没有任何异常,仿佛方才出现的景象完全是一场幻觉,但内心总是有些不安,于是决心转身去拜一拜宇治桥姬,为母亲与春子祈福。
“请求您能保佑春子与家母平安健康。”
野口说的虔诚,但内心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神社内点燃的蜡烛被风吹动着,昏暗的光线下影子摇动,显得如同恶鬼妖怪般可怖。野口跪在蒲团上,感受不到风,但觉得寒冷,这里真是异常怪异。最后他落荒而逃似的出了神社,在宇治川边上的小道游荡。
他有些记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平时这个时间段他都是在船上打鱼,难道是最近过于疲累以至于连自己做了什么都记不清了吗?野口不解。他走上了在宇治桥,他此时有种熟悉感席卷而来,仿佛他原本就该在这儿站着,从未离去过。
野口觉得今天实在古怪,他桥柱歇息,却发现那平和河水突然变得湍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飘过来了,那是个甘蓝色的绣满粉色樱花图样的宽腰带,它被石头勾住了,像蛇一般在水中晃动着。野口移不开眼,因为那是春子的腰带。去年年初他们一起逛集市,春子看中了这款腰带,那是当下很流行的款式,春子喜欢的不得了,却因为家中用钱紧张而放弃。他因此拼命做了一个月的工,最终将它买了下来,送给了春子,那时她的表情他但现在都记得,开心得像是得到了全世界的最珍贵的宝物。她很认真的对野口说,志康君,腰带很漂亮。野口知道她的意思,其中含义大家都心照不宣。
这样珍贵的东西不应该被随意的丢在河水中,惨白的手从河水中伸出来,隐隐可见有黑发显露。那手抓住了腰带,不停向下拉扯着,几番无果后手的主人从水中出来,野口与她的视线对上,那女子露出悲伤的神色,喊道,“志康君,水好凉。”
虽然隔得遥远,但女子的话却如同在耳边响起,带着湿漉漉的寒气缠绕在他身上,他在一瞬间里也感觉到了彻骨的凉意,那是一种痛苦又绝望的感觉。野口摔倒在了地上,等他从地上起来,又往水中看却什么都不见了。
那河水中分明是春子的模样。
“春子春子!”
野口拼尽全力的奔跑着,到家时几乎完全虚脱了。他卧倒在廊下,新换的榻榻米冰冷的把他从昏沉状态一下子拉回了现实。百合子忙碌着打扫着家中的卫生,见到儿子虚弱的模样竟笑了起来,她将野口扶起来,细心的整理着他杂乱不堪的衣袖和头发。野口挣脱了她的手,她立马露出阴沉的神色。
“春子呢?春子在哪里?”
“已经死了。”
“不可能!你在骗我!”野口吼了出来,他的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母亲,对她说的话并不能接受。
“为什么骗你?”
百合子冷静得过分,野口看着她的脸,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他放开了她,“你不是我母亲,你到底是谁?”
“啊,”百合子惊讶,她的脸突然变成了春子的样子,腰间也系上了那甘蓝色樱花腰带,这变故让野口不停向后退,女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