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脸色就沉下来:“太子殿下何意?”
燕子郗以指捏着顾沉给的纸张:“本宫说得还不够明显?不能如此分队,将军拿回去重做。”
顾沉恨极了他这个轻狂模样:“太子殿下适才方说过,军营之中我为主将你为监军,太子殿下对治军一窍不通,凭什么来要求我修改?”
顾沉脸色极黑,燕子郗只冷淡地瞥他一眼:“注意你的自称,能同本宫自称我的,天底下唯有我父皇一人。我让你修改,也不需要理由。”
在今日之前,顾沉本以为目中无人的含章太子已经足够讨厌,却没想到这个太子还有更令人厌恶的地方──刚愎自用,霸道无比。
他忍着怒气:“太子殿下若不能给个理由,恕末将无法做到。”
燕子郗将纸张往顾沉面前一扔:“噢,挺傲气。可惜了,本宫是监军,你不想做也得做。”
顾沉铁血男儿,哪里忍得住这样的颐指气使,他大手捏得嘎吱作响,上前一步逼近燕子郗,二人之间形成一个逼仄的空间。
血气弥漫在帐内:“太子殿下许是在说笑,你虽为监军,末将却是主将,殿下无权多作要求。”
顾沉人高马大,比燕子郗要高出半头。燕子郗感受到四面传来的压迫感,心中更为兴奋:“将军意思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所以可以无视我这个监军的话?”
将在外不受君命,这并不是一句好话,顾沉身上一僵,不得不收敛身上威势。燕子郗心里失望,微笑着伸手抵上顾沉胸膛。
他轻轻一推,顾沉纹丝不动。
这还有点意思,燕子郗挑眉:“陶长卫,关泳涛,陈林……这些都是曾随你戍边归来的将士,却在你分队中散开,担当要职。顾沉,本宫当真好奇,你还记得这禁军姓燕不姓顾?”
这番轻描淡写的话,却是诛心之言。顾沉牙关紧咬,他可任这太子羞辱,却万不能拿陶长卫等人的生死开玩笑:“这次分队,全看初次比斗,选出来的队长众人皆没有意见。”
燕子郗嘲讽一笑:“陶关等人随你征战多年,胜过毫无经验的禁军新兵,难道不是必然?你这话给我解释,不如留着在朝上给我父皇解释。”
他说完话就作势欲走,顾沉眼睛充血,再忍不住,一拳挥向燕子郗面门。
他有这样的反应并不过分,顾沉多年戍边,生死之间击退图南大军,回来之后,燕子郗却句句直指他功高震主,甚至连他亲卫也被构陷。
莫说血性男子,但凡是个人都忍不了这等颠倒黑白。
顾沉拳拳带风,燕子郗狼狈避过,又被顾沉一下扑到地上,带翻了稳当的桌椅,一片咣啷响声。
冰凉的地面直触背心,燕子郗费力地拦住顾沉拳头,白皙的俊脸涨红,他有些尴尬后悔,似乎刺激顾沉过头了。他本意只想令顾沉了解到权势的作用以及他功高盖主的处境危险,
照燕子郗想来,顾沉再气也得忍住,他便能好好欣赏那双眼睛,万没想到,顾沉居然敢直接同他动手。他是当朝太子,代表了皇家颜面,是所有武将都如此缺心眼儿吗?
凉气侵入燕子郗后背,他痛苦地咳嗽几声,还要时刻注意着不让顾沉的拳头打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禁军撩开帐子:“太子,将军……”
他还没说完,就看见角落里燕子郗被顾沉死死压制住,禁军眼睛睁大,不知该如何反应。
燕子郗咳了几声:“退下,莫打扰本宫同顾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