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到靶场,那人玄色常服身姿俊逸,赫然是含章太子。顾沉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一个被他认定的草包太子,暗地里居然如此努力?
他犹豫了下,仍是出言:“太子殿下握箭姿势有些差错。”
燕子郗闻言皱眉,微瞥了眼顾沉:“应当如何握?”
这声音又是一贯的高高在上,全无醉酒时的乖巧,顾沉心里不快。果然,无论这含章太子是否努力,都令人喜欢不起来。
他走上前,取过另一把重弓,亲自示范给燕子郗看。顾沉根本不用像燕子郗一样瞄准半天,轻松一拉,重箭离弦,穿透靶心。
燕子郗也有样学样,在他眼里,那个靶子就是安王,‘啪’一声,箭身又于大半时掉落到地上。
顾沉:……他带了如此多兵勇,这太子的废柴也是他生平仅见。
他沉声道:“太子殿下手腕应该用力,否则永远也不可能中靶。”
燕子郗正是好学时候,他现在迫切需要强身健体,也暂时抛下同顾沉的成见,心平气和问道:“本宫已经用力,为何还是不对?”
他又拉弓给顾沉看,看着动作标准,比旁人做起来就是赏心悦目得多。
顾沉本来讨厌燕子郗,现在却也没法拒绝燕子郗的求问,不是因为身份原因,而是这个太子虽然性格恶劣,但奇怪的是,他不主动讨人嫌时,就是能让人无端生出好感。
顾沉心里暗道该死的错觉。
他沉着脸:“手臂抬高,肩膀放平……”
燕子郗依言照做,但凡男人的心里,都有一个金戈铁马的梦……
顾沉受不了他的笨手笨脚,上前一步用手抬起燕子郗手腕:“抬高。”又用掌按下他肩膀:“放平。”
只是极正常的教学训练,顾沉身体也未贴得太近,燕子郗面色却越来越红,被顾沉碰到的肩膀有些酥麻。
他手上一下卸了所有力气,手中弓箭无力地垂了下来,燕子郗清楚地知道,这是安王的药对他的作用越来越大。
顾沉有些疑惑:“太子何意?”
他见燕子郗面如绯云,欲要近前查看,却被一只手往外推开,顾沉皱眉。
男人精壮的胸膛从燕子郗手掌心划过,他身体更软,几乎全身上下每个器官都在叫嚣着要扑进男人的怀里。
燕子郗垂头,青丝完全遮掩住媚态,他咬紧牙关:“给本宫滚开!”
喜怒无常的疯子!顾沉脸色一变,将手中弓箭扔到地上,忍着怒气走进帐中。
他如猛虎般坐于首位,陶长卫进来汇报事务时,也被那脸色吓得大气不敢出,飞快地汇报完毕后退下。
顾沉从案上拿了卷兵书定神,以往他用这个法子定神时百试百灵,现在却一字也看不进去,脑海里要么是燕子郗晕红的脸,要么是他的冷言冷语。
顾沉心情糟糕到极点,这个太子实在是太令人厌恶了。
他大手将兵书捏得死紧,直到陶长卫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顾沉脸色铁青,一下起身朝燕子郗帐中走去。
此时燕子郗已经恢复正常,正坐在帐中翻阅书籍,顾沉一撩帐子,外面阳光就照进来,晃进他眼睛。
燕子郗抬手挡住微光:“有事?”
顾沉怒气冲冲走上前,将掌中信纸拍到案上:“燕清!你未免太过分了些!”
燕子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