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唇色过艳些,周身没一点泄露出适才的荒唐情状。
安王于人群中向他投来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燕子郗眉眼间恰到好处闪过一丝屈辱和迷恋,然后痛苦地别开眼去。
他在扮演一个被皇兄调~教着长大的太子,既痛恨皇兄施加给自己的折磨,又无法克制地爱上这个施暴者。
在同安王的相处中,燕子郗发现他看着礼贤下士,自有平和风度,实际上从他对含章太子的种种作为中,就能认识到他是个极度缺乏自信的人。正因病态的不自信,才会选择欺压当朝太子,从中得到自信。
这样的人,要想获得他全部的信任,绝不可能。可是含章太子身份特殊,安王将他视为私人禁脔,燕子郗要表现的就是,他不止身体被□□,心理也被征服,以此来得到安王点点信任,继而获取机密。
他想要最快地谋取安王的势力,为此不惜算计自己,只为最快的捷径。无论是情~欲,还是自甘下贱,在他眼中都会自动转换成相等的利益。
他衣上玄色深重,比浓墨要黑,比夜色更稠,掩去身上种种污秽。
安王自去同人周旋,燕子郗目光放在一朵夜昙上,眼神清幽雅致。
顾沉的声音忽然响起:“太子殿下在看什么?”
他来时悄无声息,燕子郗毫无所觉,因安王不在旁边,他微笑着道:“本宫在观赏落日,你没看见么?”
胡说八道,顾沉嘴角难看地一扯:“太子说笑了。”
燕子郗悠悠地看着他:“既知本宫在说笑,说明将军还未瞎眼,本宫适才还以为,将军是看不见本宫面前这盆花。”
他说得漫不经心,一看便未将顾沉放在眼里,说出的话也极不中听。
若放在平时,顾沉定会生气,可他现在心里气怒早已过界,同时又不断地想着燕子郗衣内的状况,他觉得这太子过于好淫,即便是个宴会,他也一定要在体内放东西吗?那平时军营里呢,他是否也表面清高,实际私下里便是如此……
顾沉曾经觉得燕子郗有多高贵,现在就会觉得他有多堕落,一腔未察觉的爱意仿佛都化作了鄙夷。
他不知自己刚刚为何要来找燕子郗搭话,现在被冷语刺了几句后,心里好像更凉更恶心了些。
他敷衍地行了一礼就退下,欲要去寻安王,燕子郗也没打算此刻在安王府邸同他计较,继续看着那朵微粉的夜昙。
顾沉越走越远,四周传来觥筹交错声,身后那人的呼吸都快听不见了。顾沉没忍住,回头去看他,就见他微敛了眼眸,轻轻嗅着夜昙香,眼神干净且气质清高。
然而奈何为淫,顾沉脑海中印着青石上的水迹,以及燕子郗脸上愉悦的表情,他头也不回朝安王走去。
宴会圆满结束。
燕子郗一早就来到军营中,冒着晨露练习箭术,他射箭总不得要领,屡次不中。
一旁值守的禁军正是昨日那个脱衣服的禁军,他性子大大咧咧,直接道:“太子监军,您握箭的手方向反了。”
燕子郗自以为自己动作很标准,未曾想还是错的。他不是经不起批评的人,当即一笑:“烦请你来示范一遍。”
说完将弓递给禁军,自己退去一旁,禁军露出一口白牙:“太子监军客气了。”
顾沉一进军营见到的就是此景,他眼底带着淡青色,一见便知昨夜没睡好,梦里全是那个浪荡的太子殿下……
他恶心自己,也更嫌恶燕子郗,见到他同禁军和颜悦色后,更是脸色一黑:“你们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