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他一走出去,就在最末拐角处看见一个天蓝的身影一晃,拐进一处隔间中。
那人长发垂于腰间,背影挺拔身形高挑,顾沉心里一咯噔,为何他觉得这人极像含章太子?
顾沉常年习武,眼力可说极好,即便是清点兵数,他也能一看便知,更不用说辨认日日同他共事、夜夜又入他梦中的燕子郗。他大手当即一紧,面上泛起怒气。
这种烟柳之地,那个太子又来做什么?顾沉想起适才那个戏子说的,只要给钱,谁在上面都无妨。
这个欲~求~不~满跑来寻欢作乐的淫~棍。
顾沉脸色奇黑,他心里极度压抑,阔步走上前去,一脚踹向房门,这一脚下去,雕花门粱都晃动几下,从锁芯里传来一声轻微的断裂声。
“顾将军是否从来学不会敲门?”燕子郗独自坐着,笑意不达眼底地看向顾沉。
顾沉这才看见燕子郗正脸,他见这太子起,就见他穿得都是按太子品级来的衣服,全以黑色为主,而现在这样浅的颜色,倒是十分少见。
好像又更好看了些,顾沉有些不自在地把视线从燕子郗身上移开,不想和他对视,然而他下一瞬就又气起来,这太子穿成这样,是来这儿找谁作乐?
顾沉冷着脸顺手关上门,视线在房间内逡巡,从床底扫到屏风后,一处不漏。这副捉奸的模样一下惹怒了燕子郗,他抱着手:“将军不请自来,是想在本宫这儿找什么?”
一口一个本宫,你还记得你是东宫之主吗,顾沉全陷入了要找到同燕子郗寻欢作乐的人的怪圈中,根本就忘了回答他。
燕子郗心里不满,修长手指拿起桌上筷子,稍稍比了一下正对着顾沉,然后“呼”一下,就想扔到顾沉身上。
顾沉一手挥开筷子,看向一脸坦荡的燕子郗:“太子将人藏在何处?”
燕子郗心里有些意外,差点以为顾沉发现了他同人会谈,但是又立即打消这个猜测、
他挂上虚伪的微笑试探顾沉:“本宫不知将军所说的是何人?”燕子郗目光落在只有一副碗筷的桌上:“何况将军如此咄咄逼人,倒令本宫好奇,将军是奉了谁的命令,才敢在本宫面前如此猖獗。”
顾沉看向‘不知羞耻’的燕子郗,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太子来这等地方,藏起来的还能是什么人。”
燕子郗方知晓他说的是什么,不紧不慢地回击道:“本宫来此,不过想吃个饭,至于将军所说的什么人,本宫半点不知。”他眨了下眼:“将军也在此地,难道也找了什么人吗?”
顾沉才是真正的只同人来此吃饭,他气到咬牙:“太子‘独自一人’,不在府中用膳,却特意来此?”你在骗鬼吗?
燕子郗笑着点头:“偶尔换换口味,也要经过将军允许?”
顾沉说不过他,又不甘心看着燕子郗在这些地方逍遥,血气一上涌便道:“太子是什么样的人,来此究竟是做什么,还需末将直言吗?”
燕子郗懵了一瞬,又恢复平时的样子瞥向顾沉:“本宫是什么样的人,连来趟酒楼都非得起龃龉之心?”
他看着十分干净,顾沉要是没有见过他之前所作所为,当真会被骗过。
在顾沉眼中,燕子郗何止是来酒楼会起龃龉心思,这太子在军营都不收敛,酒楼又算什么。
燕子郗越装,顾沉越想揭穿他虚伪纯洁的表象:“太子还在装什么。”他眸色一深,向燕子郗倾去,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顾沉鼻尖满是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