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容儿便是刚才被她打发去书房给九阿哥传话的美貌丫鬟。她之前一直不肯用这些陪嫁丫鬟伺候九阿哥,只是她这院子到今日已经空置了几个月,生怕昔日恩宠一去不回,不得不违心出此下策。
“放肆!谁许你替爷拿主意?!”
阴沉着一语不发的胤禟突然起身喝道,骇得刘氏直接跪地告罪,只觉得他这突如其来的火气好没道理,令人惊慌不已。
胤禟又想起方才玉荣将他推走的态度,一时火气更胜,再没了待下去的道理。他寒着声对刘氏说道:“你还知不知道规矩,嗯?你这奴才冲撞了福晋的名讳,竟是过了几个月还不知避让,今儿若不是让爷听见了,岂不是还要让人嘲笑我九爷府上没个方圆?!”
容儿,荣儿。
低着头的刘氏闻言心中一寒,竟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层原因。
她心里闪过千万条思绪,脸上神色不定,却是再也不敢挽留他了。
胤禟拂袖而去之后,又马上原路返回了主院。
等他进屋时,玉荣早已经放下帐子躺下了,内室只有一张香几上留了灯,蜡烛外面套着暖色花雕琉璃罩,映着室内一片温馨柔和,借着朦胧的光亦能看到床账内那道曼妙的身影。
这番景象被胤禟收入眼底,心中怒火早已烟消云散,只是他仍然有些不自在,立刻脱了衣裳上床将她狠狠箍在怀里。当他一碰到她的身躯,便压抑不住体内的火热,几乎是迫切地亲吻着她,如痴如醉。
玉荣一直醒着,知道他回来了也不知该不该起身,干脆就一直这样躺着。
可谁知他一上床便像饿狼似的啃着她,弄得她又疼又痒又麻,也使她心里又慌又乱又麻。
千万种情绪呼啸而过,她张了张嘴,有些不情愿地说:“想泄火,找她们去啊。”
她竟不自觉地套用了上个董鄂氏的句式。
等她才意识到这点时,胤禟已经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盯着她,低喝道:
“再说一句爷把你舌头拔下来!”
这一瞬间,他周身迸发出一阵阴寒,玉荣下意识地向床内瑟缩了一下,反而换来他更加用力的痴缠。
胤禟感受到怀中人的僵硬,他从恍惚中抬起头来,捕捉到她眼中的惶恐和退怯,心头似乎立刻被泼了盆冰水。
他转而放轻了动作吻着她的面颊,别的什么也没有做。
“荣荣,荣荣,荣荣……”最终,他将火热的唇抵在她耳廓边,轻声念着。
玉荣绷紧的身体放松了些,胤禟似乎将她的名字柔软地缠绕在自己唇齿间,一声声的呼唤好似呢喃。他搂着她,保持着方才在她耳边细语的姿势一动不动。她平躺着,望着头顶绣着梨花春雨的帐子出神,散开的青丝铺了一床,使得胤禟忍不住在她凉滑如缎的长发上蹭了两下。
*
那夜之后,玉荣与胤禟两人不约而同地忘记了之前的口角,权当那日的不愉快不曾存在过。
胤禟白日里仍有他的事业要忙,行踪飘忽出没无常,玉荣也忙于在皇家亲戚间走动。
近日宫里一桩大喜事便是十四阿哥新娶侧福晋,因为他是头婚,又是个受宠的阿哥,眼见八爷党的中坚小团体也要攒起来了,她还费了一番心思准备贺礼。
婚礼当日,她随胤禟前去喝喜酒,夫妻两个各自对镜整理好了衣装,玉荣穿着一身海棠红缎绣四季花的旗袍,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