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纳特先生的这个话题选的既好又不好,只因柯斯林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恩主咖苔琳德包尔夫人,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他先是说自己也十分高兴能够来郎博恩做客,然后故做庄重的正了正衣襟,继而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赞美起那位夫人来:“我的恩主咖苔琳德包尔夫人她可以说是我平生仅见的一位品德高贵的夫人,她是那样的亲切谦和。我很荣幸,曾经当着她的面讲过两次道,多蒙夫人垂爱,对我那两次讲道赞美不绝。据我所知,多少人都认为咖苔琳夫人为人骄傲,可是我只觉得亲切。她平常跟我攀谈起来,总是把我当作一个有身份的人看待”他自己既感到得意,又要表现的谦虚恭谨,矛盾的语言和行为都使班纳特先生感到既讽刺又好笑,他努力将嘴边的笑憋下去,只时不时的看上他那同样在咬着嘴唇努力憋笑的三女儿一眼,两人眼神中交流着彼此都懂得乐趣。
班纳特太太说:“我看她一定是个和颜悦色的女人。一般贵夫人们肯定都比不上她。她住的地方离你很近吗,先生?”
“寒舍那个花园跟她老夫人住的罗新斯花园,只隔着一条胡同。”
“你说她是个寡妇吗,先生?她还有家属吗?”
“她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罗新斯的继承人,将来可以继承到非常大的一笔遗产呢。”
“嗳呀,”班纳特太太听得叫了起来,一面又摇了摇头。“那么,她比多少姑娘们都有福气呢。她是怎样的一位小姐?长得漂亮吗?”
“她真是个极可爱的姑娘。咖苔琳夫人自己也说过,讲到真正的漂亮,我甚至觉得德包尔小姐要胜过几乎所有的女性;因为她长得很是眉清目秀,让人一看上去就知道她的出身高贵。只可惜她体质欠佳,否则她一定可以成为一位多才多艺的小姐,这话她女教师也跟我说过,这和我的想法完全一致,她的确是个可爱透顶小姐。”
“她可去过皇宫?在进过宫的仕女们中,我好象没有听见过她的名字。”
“这真是一件不幸的事,她身体有些柔弱,不能去皇宫进谏,我曾就这个话题跟咖苔琳夫人说过,这这实在是英国的宫庭里的一大损失;她老人家对我这种说法很是满意。你们可以想象得到,在任何场合下,我都乐于说几句巧妙的恭维话,叫太太小姐们听得高兴。我跟咖苔琳夫人说过好多次,她的女儿是一位天生的公爵夫人,将来不管嫁给哪一位公爵姑爷,不论那位姑爷地位有多高,非但不会增加小姐的体面,反而要让小姐来为他争光。这些话都叫她老人家听得高兴极了。”
班纳特先生说:“你说的真是太好了,这不仅让你的恩主高兴了,对你也是有好处的,不过你这样讨人喜欢的奉承话,是临时想起来的呢,还是老早想好了的?”
“大半是看临时的情形想起来的;不过有时候我也自己跟自己打趣,预先想好一些很好的小恭维话,平常有机会就拿来应用,而且临说的时候,总是要装出是自然流露出来的。”
班纳特先生果然料想得完全正确,他这位表侄确实象他所想象的那样荒谬,不过这在玛丽看来却也是一种生存之道,柯斯林先生固然有时会显得有些浮夸和滑稽,但他这种行为确确实实讨好了他的贵人咖苔琳德包尔夫人,也给他自己带来了莫大的好处,她反而觉得这位柯斯林表哥要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