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无助的鬼王童子在空中扑棱着自己的手脚,“你干干干嘛,你不要拎我,我自己会走,我可是一代鬼王童……”
“啪!”
七婴被扔在地上,看着瞬间被关上了的门,“……子。”
相易还瘫在那茶几上,在迷茫中寻求着大道的真谛,一双手却忽然把他拉了起来。
“别拉我,”相易委屈,“输一天了,难受着呢。”
步月龄心一横,咬唇道,“你不能这样。”
相易叹气,“我也不想这样。”谁会想输哦。
步月龄道,“你的剑法那样卓绝惊人,却为何每日颓废?”
相易没想到步月龄会对他说这个,还想着打牌关剑法什么事儿,一时顿住了,仰着那张青面獠牙道,“……啊?”
“以你的实力……”
日头其实正好,光从外面斜斜地打进来,照得那身霁蓝跟镀了层毛金边似的,拉出一段极漂亮的光影,少年似是觉得自己太过激动,一张脸红红白白,微微垂下脸,双手紧紧地攥着男人的肩膀,又跟烫到了似的放开。
——你应当天榜题名,所向披靡,让七海十四州贡上你的名号,而不是在此自甘堕落……古玉蒙尘。
“对不住。”
屋子里沉默了许久,步月龄地顿了顿,转身开门出去了。
相易,“……”叛、叛逆期?
不过步月龄对他就没不逆过,也就这些日子刚好一点,今天怎么又炸毛了?
他思来想去了一遭,也跟着出去了。
穿过声色淫/靡的檀香色长廊,相易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少年。
他的剑落在封隆镇了,重新往铁匠铺子里买了一把,那剑和之前那把天壤之别,不雅不贵,与他这身气质很是不配。
他竟然用的惯,半点不娇气。
他又想起书上说这孩子日日夜夜练剑,想来也是真正爱剑之人。
步月龄听到脚步声,停住脚回头看他。
长廊默默,落花簌簌,霁蓝乌发,露一双青透入海的眼。
相易呼息一滞,迈开腿走到他身后,斜斜靠边,一只手摸搭着青面獠牙上的獠牙,声音呐呐,“你方才不会是在为我……惋惜担忧什么吧?”
步月龄微微转过脸,“没、没有。”
相易挠了挠头,“哦。”他想也是。
两人之间又兀然沉默了下来。
他看着少年,心道,我迟早是要和他不两立的,根本就不该对他好。
我要是教他剑法,这小子的命格可就真的天下无敌了。
到时候他要杀我,我怎么打得过?
“哎,”相易背过身,“跟我来吧。”
顿了顿,他侧过半肩白发。
“带上你的剑。”
时至六月初夏,天气闷然,春江花月夜财大气粗,在北蔫岛运了不少冰来,还是不解暑气。
宦青睡到中午才起来,他刚开窗,便又看到底下亭子边那个人影,倒吸了口气。
还在练,这都练了几个月了。
“歇歇吧。”
步月龄听到宦青的声音,停下剑,侧过一张英俊的脸。
少年人的年纪,一天一个模样,宦青瞅着他,觉得他似乎高了不少。
宦青歪过头,“后日就是千宗大会?”
步月龄点了点头。
“后日的千宗大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