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分会,”宦青道,“最后的大会,是在白玉京,可你想好了,泱泱三千修仙道,不会有一个弟子与你一样,没有灵心,也不会有人因为你是凡人而留情。”
步月龄轻笑,“是,我明白。”
他没有灵心,注定走不远,注定踏不上这莽莽修仙路。
也注定生老病死,凡人一生。
这几个月倒更像是场少年的浮世幻梦。
他不爱笑,三个月来宦青第一次见到,轻轻捂住嘴,“好吧,是我多言了。”
步月龄道,“这些日子多谢,他日我回家……必有重礼。”
宦青道,“我是无碍,我虽然身处深深深,但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闲散人员,扶持一下掌门是我应当做的。”
他垂下眼皮,“千宗大会结束后就走吗?”
步月龄点了点头,“……嗯。”
“也好,”宦青忽然抬高了声音,“深深深早就死了,我前两日回去,连庄子都被不知道哪个畜生烧了。”
“……是是是,”“畜生”从亭子上跳下来,依然是那么一副青面獠牙的模样,他对这副面具倒是长情,“你就这么扶持你的掌门的?”
宦青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收下步月龄,原本是想让相易振作些……可惜。
他刚要走,忽然道,“这两日就歇歇吧,今晚就是花祭大典,长曦京都最有名的花魁都来了,吃喝玩乐的好日子,来鹿翡,不可不看花祭。”
相易长呼一口气,“哟,听起来真不错。”
他搭过步月龄的肩膀,“成,临别之际,为师带你好好逛逛窑子,成天待在鹿翡最好的妓院里练剑,太没出息了。”
步月龄,“……”合着逛窑子是出息?
少年依然有些抗拒他的勾肩搭背,侧过身让他搭了个空,闷闷道,“我不去。”
相易有些失落,教了这么久还没混熟,白眼狼小畜生。
“哎,那行吧,我自个儿去。”
相易一撩耳后长发,声音怪荡漾的。
步月龄忽然转身,定定地看着他,“你也不许去。”
相易莫名其妙,“为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长睫覆眸,轻哼一声,“你就这么喜欢那群庸脂俗粉么。”
相易更加莫名其妙了,反问道,“哪个男人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