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宛忍住泪意,颤声道:“哥哥,坏人都被抓光了吗?我和妈妈什么时候能回去?姐姐……怎么样了?”
叶南期俯身抱着她,逐字逐句地回答:“坏人已经被抓走了,等你做完手术,过段时间我们就回去。姐姐……现在已经安心地睡了。”
说完,他恍惚了一下。
都说女孩子是很敏锐的,他后知后觉,柔弱的母亲和妹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而是她们了解他的担忧,知道他的软肋,明白她们该做什么,于是藏起自己的忧心,在他面前微笑,要他放心,配合着他。
并非自私,也并非不担忧他,只是属于家人间的默契。
回去前,叶宛擦干净了脸,和叶南期勾勾手指,保证谁也不说出刚才的对话,更不要说给妈妈听。
新的一年又要到来了。叶南期推着轮椅,望着这个国度依旧美丽的天幕,心想,今年过年,要是大家能聚在一块儿,就好了。
约定的日子转瞬便至,出发前,沈度打来电话,安慰了叶南期几句,让他别忧心,又给叶宛鼓鼓气。
能说的话说完了,还不肯挂电话。
其实就是想叶南期了,想多听他的声音。
叶南期要送叶宛去医院,好笑地哄了他两句,不等沈度为自己争辩听声音的权利,就挂了电话。
到医院时,小姑娘的脸色微白,抿着唇,却比两个不争气的大人要冷静不少,反过来安慰他们:“不用担心,手术很快的。”
叶南期默默祈祷一句,和叶妈妈目送她被推进手术室,这才准备给沈度拨电话过去。
结果手机一震,微博特别关注跳出来一条微博。
沈度:被南南挂电话的第五十九分钟,难过。
叶南期:“……”
沈总今年到底是几岁?
叶南期轻咳着和叶妈妈说了一声,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拨电话过去,故意沉声道:“我这儿办正事呢,闹腾什么?”
今天是周六,沈度一个人在家,抱不了老婆,只能搂着毛毛揉,委屈道:“宝贝儿,我想你了。”
毛毛原本安安分分在他怀里趴着,似乎听懂了沈度的话,仰起脑袋细细地喵了声。
叶南期心里一软,重点跑偏:“毛毛在叫?”
沈度对一切和自己争宠的生物都抱着敌对心态,当即道:“是我。喵。”
叶南期:“……”
震惊于沈度的臭不要脸,毛毛愤怒地扬起爪子抗议,要当场揭发他。沈度淡定地将它往地上一放,欣赏这只小短腿一时半会儿爬不上来的画面。
岂料酷蛋趁机跳了上来,对着沈度的手机就是一阵汪汪汪,毛毛也趁机爬上沙发。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最终沈度双拳难敌猫狗同心的八爪,举手投降。大男人怀里蹲着一双猫狗,三个不同的物种对着电话,一起深情地表达自己对叶南期的思念。
叶南期心里又暖又软,笑骂道:“德行。我这才离开几天?不要教坏我的毛毛和酷蛋。”
那边猫飞狗跳沈度闹的一出,把叶南期的紧张搅和去大半,他回到手术室前,握着叶妈妈的手,一起安静地等待。
手术没叶宛安慰自己的那么快,直到中午,门才被打开。主刀医生是个瑞士人,脸色微倦,神色依旧冷静自持,过来和叶南期握了握手,迎着他略微紧张地眼神,用德语说了句“一切顺利”。
手术顺利得让叶南期产生一种非常不真实的错觉。
他天生比较点背,除了和沈度在一起外,没什么事顺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