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琏二爷觉得他也不需要明白。
反正被林如海出题来考校的人不是他,不是他需要绞尽脑汁去写锦绣华章,他所有的需求,不过是自己安静在林府客院住下,如果条件允许就出去浪一圈,找两个扬州瘦马江南美人再不然哪怕是去小倌儿那边享受一下人生,完事了之后便把他那个也就是十二三岁的小表弟送回家,而已。
这又不是什么技术性工种,无所谓。
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贾琏状态极好地和林家父子晚上吃了一席,热闹了大晚上,林如海方命管家送已然有些醉意的贾琏去客院休息。
而当天晚上,林如海书房里面——
“还是不想去?”林如海笑眯眯抿了一口醒酒茶,招呼着黛玉坐他对面去,“六岁那会子到底要守孝,且那时候年纪也太小,又没怎么出过门,不去便不去了。可如今,进京赶考是多少读书人都逃不掉的一关,为父也不认为玉儿你是真的才华不够想三年后再考会试,现在书房里已经没外人了,玉儿你是个什么打算,直说吧。”
黛玉斜斜在椅子上坐下,笑道:“不。父亲,这次我是想去的。”
“哦?”
“今日儿子不是约了那位考了第三名的沈云沈举人么,沈云家中有些贫寒,儿为不让他尴尬,与他约的是他家中不远处的一处村肆,而在那里,儿听到了一些话。”黛玉表情慢慢凝重起来,“说的大略是外祖一家的家史,还有些不便被外人知晓的行为。”
林如海微微点头,听着黛玉把冷子兴演说荣国府的话,基本上原模原样地介绍了一遍。
然后得出了一个和黛玉基本上是一致的观点——
被人知道了家族史,完全算不上是多大问题。毕竟谱牒学本就是一门相当值得研究的学问,在历史上世家横行的年代曾经几乎和儒家经典一个地位:
所谓谱牒,就是各个家族的历史,他们内部和他们之间的血缘与姻亲关系,个人的名讳官位谥号,分别都有什么成就,娶的都是什么姓氏的老婆,又生了几个儿子,谁是嫡出谁是庶出,儿子生平又是什么成就,哪一户绝户了哪一户没有,过继之后又是个什么操作,全国各世家的姻亲关系到底如何……
如今么,那些个传承百年的王谢世家早就被历史扫进了垃圾堆,可是传统还是延续了下来,人民群众就是乐意去掰扯哪家豪门都是个什么出身,有个什么历史,这么一来,家族史被人知道,还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其实真的没啥。
所以从这个角度看,其实冷子兴说的那一轮话,贾代善娶的夫人姓史,贾政娶的夫人姓王,王夫人给贾链张罗了自己的内侄女做媳妇,甚至他林如海娶了贾代善的嫡女,这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真正问题的问题其实在于……冷子兴还编排了贾府后人,还是那种连宝玉小时候说过一句“男儿是泥做的骨肉,女儿是水做的骨肉”之类的话都被人知晓,贾政长子贾瑗出生在正月初一,被批命说必然有大造化之类的话语都能说出来的瞎扯,这才成为了问题的关键。
——宝玉令名被毁,只要人有心,便能开始宣扬她不知羞耻,毁了她的前程。
可贾瑗问题更大:女儿家有大造化最多就是嫁进宫做皇后后妃,可贾瑗是个男人,敢说男儿家有大造化,巅峰可是直接造反,自己做皇帝。
细思极恐,其罪当诛。
“这么一来……”林如海的表情也终于凝重了下来,“无论去不去考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