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有座鸡窝似的破土地庙。四下里怒草横生,乱树袭空。极目四望,没一个人影子,景致很凶——荣颂立在这光景里,浑身悠哉得如鱼得水……
江跃把儿子晾在一旁,自己忙着泄愤。先招呼了丽妃一顿前菜,煞气凝成独角兽的尖角,把她浑身要害亲切问候了一遍。
煞网中的丽妃“嗬、嗬”咆哮着。爪子向空中又刨又抓。脸上青筋像树根似的一根根裸出来。激烈冲击的煞气划拉出尖锐的呲鸣,如钢刀一般剐人。
“贱人,”江跃冷笑着,很糙很匪地开了口,“往你爷爷头上屙一坨臭屎,是不是以为很高明,嗯?”
荣颂嘴角直抽,“……”
诶哟喂,爹这范儿起的!
丽妃疼疯了,要死要活地狂哮着。
江跃歪切着牙,森森道,“五十几个年轻孩子,你啃一半糟蹋一半!倒也不怕吃胀了。你个下作歹毒的东西,爷爷现在也让你尝尝掏心挖肺的滋味儿!——颂儿转过去!”
荣颂飞着“扫把”头,慢悠悠踱过来,“先稍微出出气吧,还得把她带回去给您洗白呢,弄得滴汤淌水的拎起来都不利索。”
江跃吊眉立眼瞥着他,嘴巴狰狞地嘟着,半晌才不服气地说,“老子有十八种妙计自证清白,还需要拿这贱人当筏子?”
话虽如此,她到底给了儿子脸,没动手开剖。只给了丽妃上了些“文雅”的酷刑:钉脚,熬魂,钳舌,磙筋,揭皮……共凑了八种——美其名曰,赏她吃“八大碗”御宴。
荣颂目不转睛在一旁瞧着,像开了一回光。
他总算相信这只爹爹是正儿八经的妖了。人类女子再凶残也达不到她这高度。这满眼滚煞气的样子能把九幽恶鬼给吓趴!
丽妃也是个清奇的角色,十分经久耐整。杀猪似的惨叫了半天,还精神头十足——“八大碗”吃下去硬是好像没饱呢,顶着一张七窍流血的面孔骂街,骂得不堪入耳!
江跃再糙,顶多只能探到“屎尿屁”的级别;丽妃比她下限更低些,每句话都扯上裤裆里的东西,如此一来,杀伤力就更胜一筹了。
荣颂听得七窍冒烟……
江跃被激出了狂狮之怒,煞气凝成一把大黑锤子,对着丽妃空前绝后的鸟嘴夯了一记,才把她整服气。
到现在为止,她硬是没弄明白丽妃的物类。比蟑螂还顽强呢!
她流血不多,基本不出汗。肚子里没妖丹,也没魔丹。除了有点煞气之外,法术也不怎么高。
但是,她应该是喜欢吞食生肉和生魂的!
难道是某种僵尸?但是,气场是鲜活的,不像……
会变形的某种高级兽类?也难讲。
江跃也没执着这课题。
管她是个什么玩意儿,在爷爷眼里就是条蛆!
然而,丽妃自个儿不这么认为。她本事没有,脾性实在狂傲。嘴巴服气了,眼睛还犟着。目光像毒汁儿似的浓黑浓黑的。
只要有机会翻身,肯定要跑她头上“屙一场更臭的屎”。
江跃一拍大腿,对儿子说,“爹又想到一招……”
荣颂:“……”
他想说,您不累吗?我都瞧累了。
江跃:“可以把她的皮划开,大把大把撒上盐,腌她个三天三夜!”
丽妃一听……肩膀明显一缩,气焰霎时矮了大半截。
江跃便知道自己摸到她死穴了。满脸得意地狞笑起来,“腌不死你丫的!爷爷这就搞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