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马三的帮内职级,时间却静止了,他留滞在六级弟子上,一级的地位遥遥无期,那帮元老会狗日的照例高高在上胡嚷乱吠,有时华在宇的声音都被他们的噪音淹没。
每次经过元老会议事厅时,马三总要远远地吐上一口浓浓的痰,吐完骂道“妈的,只会躲在乌龟壳里乱叫的王八羔子!”
元老会议事厅是去帮主府邸的必经之路。这几年马三觉得自己在帮中升了级就算是抬起了头,便又开始造访曾经的带路大哥。
华在宇和他的夫人很是欢迎马三他们三人,繁杂的帮务和复杂多变的帮内形势让他苦于支撑,帮内同腔异调的声音让他厌于鉴奸辨伪。欧罗西矿长仍未给予“贼鼠帮”被夺走的特权,华在宇很难带领全帮重回到巅峰时期。
夏日的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可这一天的雨特别大,从傍晚开始一直下到第二天清晨,13区被狠狠地浇灌了一番,像是想洗去旧日痕迹。
每次马三喝完酒都不会太晚,可这次回到住处已经深夜,因为在常去的地下酒馆里跟人打了一架,门牙掉了两颗,眼睛肿得老高。
一个黄毛小子出言不逊,大言不惭地污蔑“贼鼠帮”帮主华在宇。说他把帮里的公有财产往自己窝里搬,是只名副其实的耗子王,“贼鼠帮”就是这样被华在宇偷垮的。
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在13区还从来没人敢公然侮辱“贼鼠帮”帮主。当时酒馆里“贼鼠帮”的人不止马三一人,他明明看到“一条疤”他们几个缩在一个角落,可站出来出手教训那个不知所谓的小子的,只有他一人。
回到住所,土黄的雨水和鲜红血水混在一起,把马三妆成花脸。他余怒未消地脱去湿漉漉沾有血迹的外衣,骂了一句“他妈的‘一条疤’”,想躺床上歇息一下,发现另一张床上马铁锤搂着马铁豆睡得香甜,两人的鼾声此起彼伏。
马三正瞧得出神,“咚咚”两声敲门声传来,声音小得怕人听见。“妈的谁啊?这么晚了。”马三不耐烦地喊道。
门口没了声响,马三反而好奇地开了门一探究竟,看是哪个烦人精大半夜的做恶作剧。
一个魁梧的身影挡住了门外的光,一柄明显宽许多的黑色长剑,杵在地上支撑住倾斜的黑影,屋内没有开灯,厚重的剑体泛着黑色的荧光,映射入马三的眼睛。
“啊,尊主,在宇!”马三慌忙上前搀扶住黑影,往门外四周望望,小声说道“快进来!这是怎么了?”
华在宇被扶到了那张空床上,喘了几口粗气,说到“我被暗算了,一条腿中了子弹。”
听到说话,马三这才注意到华在宇的一只裤腿下方呈现一片绛色,于是手忙脚乱地拿来两块布把伤口的上下紧紧扎上,绛色不再浸染扩散。
闪着荧光的这柄黑晶剑被华在宇封存许久了,因为威力太大,杀伤波及无法控制,被视为手中杀器,不到生死重大关头,华在宇不会轻易使用。
最后一次用它是在与“地狱使者”的激烈冲突中,所有在场的人被它展现的力量惊恐不已,而后力量引发的战栗带来了两帮长时间的和平。
有人说这种力量不应该出现在这座灰暗的大陆上,或许是属于另一个高贵的地方。有人说黑晶剑的不期而至,破坏了大陆和平的天秤,根本没有什么能与之制衡。
有人开始怀疑矿区是否还有理由继续统治这片陆地,机械警察固然威力可怕,可在新的挑战者面前,从前武力霸主的地位开始动摇。传说中的防御系统能否抵挡住黑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