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我喜欢这个人类。”
山谷里的银铃花们偷瞄着阮棠,它们轻轻晃动着铃铛一样的雪色花蕊,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银铃花七嘴八舌地问道:“食人花、食人花,你醒过来了没有呀?”
绿色的藤蔓不耐烦地从地底抽出,早就被这群银铃花吵醒了的食人花不再装睡,它稍微展开自己合拢的花苞,透出一丝狭窄的缝隙,稠红而艷丽的花瓣淌过一滴又一滴鲜血。
“吵死了。”没有睡饱的食人花心情不太美妙,连带着语气也恶劣了不少,“统统给我闭嘴。”
银铃花还在摇,“我们想让那个人类陪我们玩儿。”
食人花漠不关心地说:“哦。”
“你快点帮帮他呀。”银铃花有点着急,山谷里的铃铛声响成了一片,食人花听得没有脑壳也疼。银铃花催促道:“你接住他,不要让他摔坏了,要不然他就不能陪我们玩儿了。”
“烦不烦。”
无数条藤蔓从四面八方伸往半空中,食人花被这群银铃花吵得不轻,它不止心里有小情绪,还非常想把山谷里的银铃花全部吞下肚,还世界一个清静。
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食人花只能想一想而已。
它用自己的藤蔓捆住少年的手腕,跌落山谷的少年无措地睁大了眼睛,疏狂的风声在此刻几乎静止,他的脚踝也被什么紧紧缚住,下一秒,阮棠就被扯进了半开的花苞里。
食人花存心吓唬人,它掀开一片花瓣,露出自己狰狞的牙齿。
被人推下来,还要被食人花吓唬的阮棠忍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他抽抽噎噎地挣扎着要出去,但是藤蔓捆得太紧,阮棠挣脱不来,他只能红着鼻尖小声地哭,“呜……你不要吃我。”
本来只有银铃花在闹,这下子又多出来一个哭唧唧的阮棠,食人花忍无可忍地问银铃花:“怎么才能让他闭嘴?”
银铃花嘻嘻哈哈,“可以捂住嘴巴!”
几条纤细的藤蔓攀上阮棠雪白的脖颈,缓缓蜿蜒而上,在白腻的肌肤那里留下一道又一道红痕。阮棠都要被食人花吓坏了,他抽泣着往后躲,却根本就无济于事,直到柔软的枝条掠过下颔,并在那里收紧力道。
阮棠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地说:“我、我不哭了,我会乖乖听话,不会吵到你的,你不要、不要……”
他越往后说越委屈,最后还是抽泣了起来,食人花痛苦地合拢花苞,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中了什么邪会听那群银铃花给自己出的馊主意,食人花情不自禁地问道:“人类为什么不需要浇水就可以哭这么久?”
阮棠抽抽搭搭地说:“我又不是人类。”
食人花先是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它百无聊赖地数着藤蔓上结出来的小花,顺便等阮棠哭完,结果它数着数着突然反应过来阮棠在跟自己说话,当即一抖,没控制好自己的藤蔓把它们甩得老远,掠过的那片银铃花又开始没完没了地响了起来。
食人花:“……”
“你不是人类你是什么呀?”银铃花好奇地凑过来,柔软的枝条在月色下悄悄换了一个方向,悬挂着的花朵都对着阮棠,“可是你看起来就是人类的样子。”
阮棠有点害怕,不过他还是怯生生地回答:“我是一只兔子。”
“兔子是什么?”
银铃花都可以问出十万个为什么来了,它们催促着食人花把阮棠放下来,食人花巴不得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得远远的,它连忙把阮棠丢给这群讨厌的家伙,“拿去玩儿。”
“兔子就是……”
手腕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