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心意,卑职明白!卑职明白!”见纪如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林熙连忙再度被其斟满。然后小声在纪如风的耳边说道:“其实大人有所不知,这曹府在京师市面之上,无论干什么都从来不用花钱!”
“哦!还有这好事?”纪如风微微冷笑道。其实他也知道曹吉利权倾朝野,京师市面上无论大小,只要是买卖铺户哪一个敢收他的钱。只是他没有想到,偌大一个曹府竟然连这青楼楚馆的钱都要赖。“那不如就不要请人家姑娘来!白……”纪如风用自己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盘弄着手中的酒杯,那一个“piao”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大人你有所不知啊!这曹家和青楼还有几分渊源呢!”林熙警惕的看了看左右。这才趴在纪如风的肩头上,用压到极低的声音说道:“这曹钦点公子便是出生在那青楼之中的!”
“哦……”纪如风有些不相信的瞟了对方一眼。林熙随即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咱们这位曹公公自幼家贫,十二岁那年其家乡更遭遇了一场百年难遇的大旱。眼看没有了活路,曹大人的父母便一狠心将他卖进了‘修罗坊’?”
听到林熙说道“修罗坊”三个字,纪如风不由得眉头一皱。其实这个名字已经在江湖销声匿迹的数十年了,但想当年却也曾是显赫一时。“修罗坊”表面上是一个以搏击为主的赌肆,每天都要开出数十场角力格斗的盘口,因为都是至死方休、极难作假。因此一度吸引万千赌客买输争胜,短时间之内倒也敛财无数。
官府上下收了其好处,又兼参与搏击之人,大多都走投无路、卖shen赌坊,签有生死状。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看到几个无良的官员,公开宣称与其让那些饿殍浪dang在外、惹是生非,不如在“修罗坊”里格斗而死来的干净。
“这曹公公既然能从‘修罗坊’的死人堆里爬出来,倒也纯属不易啊!”纪如风点了点头,低声对林熙说道。
“谁说不是呢?小人斗胆翻看过‘修罗坊’的卷宗,曹公公在其间呆了三年零七个月,连胜五百场,无一不胜!人送外号‘恶鬼罗刹’!”林熙说道这里,自认也忍不住啧啧称奇。而纪如风虽然知道在那“修罗坊”中,曹吉利若有一场不胜,哪里还有名当什么东厂督公。但却也没有想到,平时里跟随在皇上旁边一副低眉顺目的曹吉利尚未入宫,手中便已然背负了五百多条人命。
“十六岁那年,咱们这位曹公公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在自己房中挥刀那个啥了!‘修罗坊’见他已是废人一个,便将逐了出来。曹公公这才进了宫,之后时来运转。终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厂掌印!”林熙说道这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其实曹吉利早年间为皇上办事也算尽心尽责,接手东厂之初也是屡破奇案。遍布大江南部的“修罗坊”便是被其连根拔起,一时也曾传为佳话。只是这几年里,曹吉利性情大变,不仅在朝堂之上结党营私,打压忠臣良将,更纵容其娇子恶奴,逞凶于市井。
“原来如此!只是这与那曹钦点又有什么关系?”纪如风往往没有想到林熙竟然和自己一样,曾经关心过曹吉利和“修罗坊”的那段旧案。不由得对其平添了几分信任和好感。但他毕竟进到锦衣卫“缉妖司”时间尚短。对于京师之中豪门世家的掌故远没有林熙那般熟稔。
“此事卑职也是无意之中得知的,大ren权且当听个笑话吧!”林熙再一次环顾左右。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十年前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有一个满脸病容的女子带着一个孩子来到曹府,三天之后曹吉利便密奏圣上,说自己早年有一个儿子流落在外,幸近ri寻回,求皇上金口赐名!当时里皇上似乎也是龙颜大悦,因此对此等小事也并未太过介怀。便随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