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肃肃济济,其惟敬焉。敬不可久,礼成于饫。乃设大she,否则投壶。’”白如松学富五车,此刻信口咏诵起三国邯郸淳所作之《投壶赋》,顿时引来了满堂的喝彩之声。白如松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这才再次开口道:“自古she覆、投壶皆为she礼余意,乃大雅之事。然寻常所争,不过斗酒一醉。如陈、曹两位公子这般豪气者……呵呵,当真世间少有啊!”
白如松这些话虽然只是客套,但在座的一众富家公子却也深知寻常酒宴之中投壶不过是一出游戏。但今天却把“乾坤聚宝盆”这样传说中的稀世珍宝当做了彩头,不仅乃是轰动京师的一大轶闻,更难免引来意气之争。白如松作为本次“裘马之会”的主持人,自然要将丑话说在前面。
“来、来、来,两位公子请上前来。”白如松点手轻招,将陈白白与曹钦点叫到近前。然后一手挽着一人。微笑着说道:“先贤有云;投壶可以治心,可以修身,可以为国,可以观人。今天两位既然共约以投壶相较,那便出手无悔,输赢皆由天定,万不可言而不信哦!”
陈白白坦然一笑道:“夫子说的哪里话来,您自幼看我长大,我陈白白岂是那食言而肥,撒泼无赖之徒!”
曹钦点见陈白白说的如此漂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豪气,腆起胸膛说道:“白大人、陈兄!钦点虽然鲁莽,却也懂得信义二字,今天若是输了,不仅这宝贝由陈兄带回。那200万两的助捐,也由小弟一力承担便是。”
“曹公子太客气了!这点钱我陈家还出的起!”陈白白带着几分醉意。说话之间不由得又带出了平素的任性来。
眼见两人话不投机,白如松连忙说道:“既如此,便请劳烦在座诸公做个见证!两位公子是否需猜枚取先?”话音刚落,一旁早有侍女取来一枚马甲金丝大钱,准备供两人猜枚。
“不必了!曹兄长我两岁!自然是曹兄先投!”陈白白手抚壶箭,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陈兄过谦了!我……这个……”曹钦点本想再客气回去,无奈平素最烦读书,一时间竟词穷起来。白如松见他笨嘴拙舌的样子,连忙打了个圆场道:“既然如此,那便请曹公子先掷便是!”。在座众人本就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和“怎么还不开始的心态”。此刻更是起哄道:“曹公子不必推辞”、“曹兄,先入为主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献丑了”曹钦点虽然平素跋扈,但却人生第一次面对如许喝彩之声。心中不免有些忐忑。略一思虑之后,双手擎着壶箭,对白如松和陈白白各深施一礼。他本性极是好胜,也就是对陈白白才有几分忍让。现如今比试一开,有了胜负之心也就不再谦让了。
“好、好、好,曹贤侄,请献艺。”白如松抬手请曹钦点上前。而陈白白则笑而不语。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曹钦点定了定心神,随即走了约十步,一手踮拿着壶箭,作跃跃欲试状,而一旁自有侍女取来一碗红豆倒入那聚宝盆中。
曹钦点青楼出生,一见白如松令人往这聚宝盆中加入红豆,便知道白如松再向自己示好。要知,投壶中装有梗米或是红豆,掷出的壶箭便不容易弹出壶口。这个聚宝盆的壶口极大,四边又有破损,壶箭出壶的机会要比平时自己玩过的箭壶大上不少。
曹钦点现下反正已经是骑虎难下,心想自己倒不如孤注一掷。若是胜了却也能得个满堂喝彩,随即朗声说道:“如此,曹某献丑了。”
站在远处观望的曹安,见自家公子准备要投壶,将手缩入长袖中连着做了几个比划,一条若影若无的黑气从曹安的指尖激she出去,一下缠绕到了曹钦点的壶箭之上。
只见曹钦点右手一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