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用力太大,这死胖子的这箭要飞。”一旁的陈学佳看着曹钦点的动作,连忙凑上去贴着陈白白的耳边说道。
哪知那箭却极是稳准。“噗”的一声,稳稳的落入了盆内。
“咦,怪哉?”陈学佳不解的挠挠头“明明力度不对啊?公子我知道了,定然是这胖子运气好!”不料陈学佳这一顿分析结果换来了陈白白一个白眼。
“恭喜曹公子,先拔头筹!善始有初啊!”白如松见曹钦点这一掷稳稳入壶,心中反而落定了不少。毕竟他在朝为官多年,深知那东厂督公曹吉利的脾气,莫不要说今天曹钦点出面索要“乾坤聚宝盆”明显是曹吉利的主意,便是今天之事纯属临时起意。若陈白白当面折了曹家的面子,以后少不得也会招来曹吉利的报复。因此见曹钦点先中,反而为陈白白感到高兴。周围众人见曹钦点一掷而中,也自然跟着纷纷大声喝彩。
“那请陈公子下场一试。”白如松转身对陈白白笑道。
“恭敬不如从命!”陈白白也对白如松和曹钦点更施一礼。手中把玩着壶箭,慢慢走到刚刚曹钦点投壶的位置。“公子,勉之!勉之!”陈学佳则站在一旁舞着小拳头大声叫道。
看着十步开外的聚宝盆,陈白白微微调适下自己的情绪。他自幼天赋异于常人,凡是游乐之事,不仅一学便会,更兼技艺激进,只需稍加练习,便可冠绝群伦,成为个中翘楚。京师公子皆知他于投壶之道中登峰造极,此时竟无人喝彩。纷纷等着看陈白白要以何种手法盖过曹钦点。
投壶之中,一击而中名曰“有初”,又曰“善始”。虽然可以讨个彩头,但终究只是寻常。要展现自身技法者,往往会投于小于壶口的壶耳,名曰“贯耳”,或箭入壶中而箭杆左右依于壶口,名曰“依杆”。但这“乾坤聚宝盆”毕竟不是正规的投壶,无耳而口大。这“贯耳”和“依杆”的手法显然都不适用。因此陈白白心中略微计算了自己与那“乾坤聚宝盆”的距离,准备使用一招“横渡乌江”来盖过对方。
所谓“横渡乌江”,便是要将那壶箭不偏不倚、不轻不重的恰好横在那壶口之上。若是识的个中巧妙的对手,往往一见此术便主动弃箭认输了。陈白白心中思虑已定,抬手轻轻一掷。那壶箭便稳稳如一条直线般壶口飞去。“裘马之会”在座之中也不乏投壶高手,一见陈白白的手势和力道,便知道个中厉害,纷纷叫起好来。
那壶箭离壶口不到半寸不知怎的失了力道,啪的一声撞在盆壁上,弹了开来。
“咦!”陈白白神色一变,自己刚刚那一掷明明是十拿九稳,却是失了手倒也是怪哉。
“莫不是那壶箭被人作了手脚?”陈学佳见状连忙跑上前来问道。
“不会!”陈白白心中也满是疑惑,自己方才也掂量过壶箭的分量和尺寸,明明不曾被人做过手脚。自己轻轻的晃了晃手腕,似乎也没有什么异感,实在猜不透缘何会老猫烧须,一击不中。
“陈公子想来是方才多饮了几杯,手眼皆倦了!不过也好,既然陈公子今天状态不佳,我看这后面几箭也就不用比了吧?”白如松眼见陈白白一箭不中,心中更是踏实很多。连忙上前打圆场道。
“那倒不必!还请曹公子再掷!”陈白白又从陈学佳手中取过一支,全不在乎的让到一边。
“哈哈,陈兄抬了一手!钦点在此谢过了!”曹钦点虽然不曾与陈白白当面较量过投壶,但也听过坊间的诸多风评。因此下场比试之时本是忐忑不安。此刻见陈白白失手,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开怀大笑着重新走到投壶之位。此时在座的一众富家公子又是一番掌声雷动。一是畏惧其父曹吉利的权势,二是见曹钦点竟然力压陈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