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把茶盏挪到安全地带,才后知后觉奇怪起来:“我在帮你家捉妖怪,你怎么反倒劝起我来了?”
谭云山依旧沉浸在“孺子不可教”的抑郁里,闷闷不乐:“这是两码事。你帮我家捉妖,我当然感谢你,但你这种为了捉妖怎么祸害自己都行的想法就是不对的,必须纠正。”
既灵理解不了谭云山的百转千回,在她看来,这就是一码事。不过无所谓,说服不了彼此就说服不了,反正他俩是协力捉妖,又不是同堂论道。
况且,谭云山话里话外的“替她着想”,她是感受得清清楚楚的,无论想法合与不合,对于善意,既灵总是心怀感激。
遥想……其实也不遥远,就几天前,他俩还掐得针尖对麦芒呢——既灵想起初遇时的种种,莞尔。谁能想到,现在,他们倒成了彼此唯一的陪伴。
看着又气又饿眯着眼趴桌上的谭云山,既灵悠悠道:“我下山两年半,这是第一次,捉妖的时候有了个伴儿。”
谭云山挣扎着抬起眼皮,轻哼:“感觉如何?”
既灵歪头想想,虽然这个伴儿外强中干、性子死慢、不分场合附庸风雅还总愿意想些有的没的,与她几乎无一处相合,但……
“还凑合。”既灵点点头,弯下眉眼。
意外的,谭云山挺喜欢这个答案,顿时浑身舒坦,连饿都好像没那么难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