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和家人一起住在主宅,他自己有一座独居的小楼,从他十二岁从疗养院回来之后,便一直住在这里。
不过他在主宅的时间也不多,上学后从缨就住在了外边的公寓,只有需要回主家的时候,从缨才会踏足这里。
从亨从匆匆赶来的管家口中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十分惊讶,他放下筷子,起身,“他回来了?”
管家点点头,又附在从亨耳边说了几句,听得从亨皱起眉头,“他真这么说?”
同桌的从夫人和从绘纷纷停下用餐的动作,从夫人倒是没什么表示,擦了擦唇角就准备离开,十二岁的从绘年纪还小,对这个甚少露面的哥哥十分好奇,悄悄的竖起了耳朵。
从夫人看见小儿子的小动作,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道,“别乱偷听,跟我走。”
从绘被母亲抓包,顿时有些焉了,可他又不敢违逆强势的母亲,只好垂头丧气地准备跟着母亲离开。
倒是从亨笑呵呵地止住从夫人的动作,“明晰,就让他听听也没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他大哥回来了。”他的表情又变得有些古怪,“你也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吧。”
从夫人有些犹豫,她并不过多的掺和从缨父子俩之间的事,但她也很久没见过自己的长子了,要说不想知道那是不可能,想了想,从夫人点了点头,又重新坐下,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从亨的脸色,轻轻问道,“从缨···出了什么事吗?”脸上除了担忧,还有希望能为从缨解决烦恼的渴求。
从亨的脸色顿时就有些发苦,心里一阵阵惆怅与愧悔翻涌,他和妻子的心情何其相似,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们对从缨的愧疚便与日俱增,在那四年里,他们几乎每天都在想该如何弥补对他造成的伤害,可从缨回来之后,便一个人搬去了别馆,若非是家族大事,便从来不和他们多话,别说没用一个请求,便是连一面都很少见。
“从缨他说他等会儿过来。”
从夫人惊喜地眼睛都亮了,唰地就站起身,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的刺耳嘈杂声,“我去换身衣服,这身衣服太平淡了,我······”
“不必了。”从亨看着从夫人欢喜的手足无措的模样,脸上苦笑更深,“他马上就要过来了,恐怕是等不了你去换衣服了。”
“这样啊。”从夫人面上有些失落,可很快又恢复了精神,叠声地叫人把她的化妆包拿来,她要补补妆。从亨也马上吩咐人去准备晚饭,听管家的意思,从缨好像并没有吃饭。
从绘简直要被父母的兴师动众给弄傻了,好像等会儿过来的不是他的哥哥而是什么大人物似的,可即便是接待大人物,从家夫妻也从来没有失去过从容,哪有像今天这样,从绘有些不爽的皱了皱眉。
“你这是什么表情?”平时看儿子千好万好的从夫人少见的对从绘皱眉,有些训斥道,“等会儿见到了哥哥要叫人知道吗?”还不等从绘说话,她就喋喋不休地念叨起以前从绘和从缨见面的事。
什么不会说话,木木讷讷,不要讨人嫌之类的,源源不绝地从从夫人口中冒出,听得从绘恨不得捂着耳朵逃出去,还是从亨觉得从夫人太过了才止住她的念叨,可此刻的从绘已经对这个许久不见的大哥没了一点好感。
真烦,他想,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凭什么摆这么大的架子,等会儿我偏要不给你好脸看。
然后他很快就把脸打得啪啪响。
从绘看着自己大哥的眼神几乎是闪着精光!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发光体,哪怕他只是坐在那儿,形容随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