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地方还是老地方,但见面时双方的心情却和当初不太一样,有点微妙。
这还是王立之几个星期以来,第一回在清醒的情况下和卢柏见面。他在看见卢柏的第一刻,下意识的视线就在卢柏的肚子上转了一圈。
三个月的时候,肚子并没有怎么显怀,至少在卢柏包的严严实实的衣服下,看不出太明显的痕迹。
说实话,王立之为自己的这个发现,轻轻的松了口气,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面对心理阴影的孩子的,哪怕这个孩子还是个胎儿,也足以让他心绪不宁。
怀孕的人对投向自己腹部的视线总是格外敏感,卢柏察觉到王立之的视线后,不着痕迹得换了个姿势,遮挡了下肚子。
给王立之倒了一杯温水――因为怀孕,卢柏最近一直都是喝的温水。
“如果不嫌我冒昧的话,可以问一下是谁提出这个要求的吗?”
也许卢柏没有察觉到,他问向王立之的口吻已经不如从前那么熟稔而亲密,至少,冒昧这个词,和请这个字,他从前是不会对自己使用的。
但造成这种结果的人却是他自己,他之前的过激行为的确伤了他和卢柏之间的感情啊。
王立之的脸上瞬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意,握着玻璃杯的手,指节因为用力微微发白,“是毓……沈毓。”似乎意识到分手后自己不该再那样亲密地称呼沈毓,王立之喉咙发干地换了个称呼。
卢柏瞬间就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如果说是王立之一气之下脑袋发抽做的决定,那还有挽回的余地,可如果是沈毓……沈毓绝对不是个轻率的人。
卢柏喝了一口温水,“决定了?”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王立之喉咙涩地发疼,声音喑哑,“是。”
他右手摩挲着杯壁,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难道你不知道她开始相亲了吗?”他明明想笑一笑的,但最后脸上却流下了水迹,王立之捂着脸,努力想平稳情绪,但声音却仍是发抖,“你知道她为什么想要分手吗?”
卢柏没有做声,他知道王立之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
“因为我们都成了A。”王立之的眼睛全是血丝,语气里满是嘲讽,他说,“卢柏,这个世界变了。男人和女人已经不是人类性别的划分了,现在只认ABO,”他戳着自己的胸口,“我是A,她也是A,”仿佛在说一个荒谬的笑话,“就因为这个!她就要和我分手!”
卢柏慢慢瞪大了眼睛,“就算没分化之前也允许同性婚姻啊?”
王立之扯了扯嘴角,眼睛里像是结了冰,说出的话没有一点暖气,“同性婚姻?在我们这样的家族有多少同性婚姻?”
卢柏顿时语塞。
王立之苦笑,“很少,但是也有,只是这样的婚姻,结婚双方在地位上一定会有不平等。一方强势的结果就是另一方被全面压制。但我和沈毓?谁压制谁?”
“或者,说得再露骨一点,谁愿意放弃全部利益,只是去谋求一份不知道到持续到什么时候的感情?”王立之痛苦的抱住脑袋,下面的话就像是为自己的这段感情宣判死刑,“沈毓是个有野心的人,她不会同意这种结果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王立之的表情既冷漠又悲哀,以至于让卢柏一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
从缨在A大的时间是很清闲的,所以当他在学校的时候,总会选择在卢柏有空的时候,到画室去陪着他。
从缨在A大念的是心理学方面的硕士,据说他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