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林中有鸟雀叽叽啾啾地叫着,鸣声清脆婉转,回荡在山间,倒似一段天然乐章,余音袅然。
经雅就在这时候,听见长公主说:“我今后,不会再为难你了。”
这还是头一次,经雅觉得有人说话的声音比仙乐来得都动听。
心中思绪百转千回,最后只剩下十分感慨地长叹一声。经雅想,还是她选得对,长公主其人,绝对是她奉为主上者最佳人选也。
她的苦肉计,长公主未必看不出,却仍愿意成全她的心意,这便是长公主的用人之道。
不信者疑,信者深信,长公主对部下放心,部下也自该对长公主尽忠。
“经雅?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长公主见经雅似乎是走神了,便拉着她晃了晃,又叫了一声:“经雅?”
经雅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事。”
长公主观察了下,见她当真没什么异样后,才放心下来。正好雪禅牵着马过来了,长公主便就拉着经雅向马走了过去。
经雅被长公主握住手拉向前,忽然便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冷意。
朝着冷意的源头看去,经雅便瞧见了拉住自己的长公主的那双冻的通红通红的手,先前长公主在溪边给自己一捧一捧掬着水的画面又从眼前一闪而过。
方才那溪水,是真的很凉啊……
经雅心头微动,想抓住些什么切实的东西,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最后还在那里的,就只是拉住她的长公主的手——那双冰冰凉的,被冻得通通红红的手。
两人走到那匹黑马的边上,长公主便松开了经雅的手,拍了下她的后肩,对她道:“你先坐上去。”
经雅把一时空了的手紧握成拳,收在袖中,没有依言上马,反是转头去看了那一匹枣红色的马,问道:“这一匹怎么办呢?”
“等会儿我叫人来牵回去就行了。”
“那雪禅姑娘和那一位……她们不去营地吗?”
“那个叫喻琼,”长公主把经雅的“那一位”补充完全后,才继续道:“她们俩现在不能露面。行了,你快上马,回营地我再找个太医给你再看看。”
“喻琼她医术就那样,还得找个精通的人瞧瞧。虽说她不敢用剧毒,但是想我死的心思却是切切实实有的。万一当真连累到了你,只怕经丞相就要来与我拼命了。”
经雅听她提起经丞相,便抿着唇角浅浅地笑了下,说:“不会。”
长公主看她笑,便也跟着笑了一下,道:“如何不会。”
“快上马吧,我的经大小姐。”长公主说着便轻拍了下经雅的腰,托扶着她坐上去了马,随后自己也翻身上去坐在了经雅后面。
两人坐定后,长公主才吩咐在一边站着的雪禅道:“你,去找喻琼会合,把那些人收拾妥当,不要叫人看见了。”
雪禅往后退了两步,应道:“是,长公主放心吧!”
事情交代下去,长公主便就载着经雅骑马回去营地了。
雪禅看着两人一马背影走远,抬手摸了摸下巴,刚要想点什么,喻琼就忽然又从边上冒了出来,弯着腰贴在她耳边问道:“这样,还不叫亲密吗?”
雪禅被吓了一跳往边上一闪,道:“喻琼!你干嘛啊?!要吓死我啊!”
喻琼便站直了看向远去渐渐变小了的那背影,摇摇头,叹道:“我也是要被吓死了。没想到二月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