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衍轻轻咳了两下。嗯……这怎倒显得他昨日是在逞强似的,说来真有些丢人,可不能叫小姑娘给知道了。
郑衍这会想到的是阮青杳,傅德永也是。不过傅公公想的是,若是后宫能早一些添上人,这种时候也不必由他辛苦来磨着嘴皮子劝陛下了。
这事,女人劝,总比他一个大内侍要管用啊。不过好在眼下已经能看到希望了。
他正想着,忽听皇上问他:“陈潮盛,今天是不是也去阮家诊治了?”
傅公公忙应是。
郑衍便又重提了笔道:“那就让他入宫后来见朕吧。”
傅德永心道大可先宣其他太医,何必非等着陈太医回来,但皇上已重新沉心批阅,也只好再应是。
而等到陈潮盛入宫面圣时,他不仅是人回来了,竟还带回来两样物件。
这是阮家姑娘知他要进宫,托他相带的,说都是皇上的东西,要请他帮着还给皇上。
陈潮盛自是不敢往宫内私带物件,候在宫门外让人给御前传了话,得了傅公公同意才入的宫。
奉到圣上面前的东西自当要先经查验,所以傅公公早一些便知是什么了。
陛下那披风也就罢了,可白玉小哨是陛下刻意命人赶工打制,赠与阮姑娘的,竟然也被退了回来。
这,也不知陛下见了将是何反应。傅公公目色微妙地打量皇帝的脸色。
果然,郑衍瞧见那披风时,还只是笑笑,可一看到被退回来的小哨,眉头就蹙了起来。
郑衍将白玉小哨拿在手中转动,凝眸沉色紧紧盯着,心里则在琢磨着小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这小哨,她是不喜欢么?或者,这算是拒绝了他的相赠?
方才的一抹笑意淡了下去。
其实他除了白玉莲花糕,也不知道阮青杳还喜欢些什么。
当日他一思索,突然想起来好几年前的一回,他留了阮毅议事到较晚时辰,却见阮毅一直都神游天外。
这在阮毅身上很是少见。一问,才知原是挂心爱女之故。说是他年前边境回来时,带回了个样式别致的小竹哨,小青杳一眼就喜欢,更是爱不释手,吃饭睡觉都要拿在手心里攥着。
可就这么个小玩意,却不留神给弄丢了。
阮毅说小青杳难过得哭到不行,也将他心疼到不行。他出门前女儿眼睛都还是红肿的,也不知在他入宫后,东西搜寻着没,她还有没有在哭。
也难怪他会觉得阮毅人在魂不在的。当时听,他还没觉得如何,如今一想,那个乖巧的小姑娘若是能哭上一整天,想必也是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坐那不断往下砸豆子的可怜模样。
阮毅心不在焉,他也就放了他回去。第二日下朝后问起,说是后来让人去买了几个小哨回来,她瞧上了,也就渐渐不哭了。
他们才知小青杳喜欢的是小哨这种小玩意,是不是那件丢失的小竹哨倒不大强求。
他那时候还想,这小丫头还真是一个好满足的小哭包。
难怪在浮碧亭时,小哭包那双大圆杏眼里头,一眨眼就能蓄上满满一层水波。
正是想到了阮青杳还喜欢这个,所以郑衍当时才吩咐赶制了这白玉小哨要送她。
傅公公见皇上神色难辨,暗暗忐忑,有意岔断,便忙转头对陈太医道:“皇上今日龙体微恙,陈太医赶紧上来为陛下看看。”
郑衍视线依旧没从小哨上挪开,但已伸手搁放在旁。
陈潮盛一见便赶快躬身上前。
郑衍由着太医把着脉,一只手还在转着小哨沉思,忽然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