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没送给我过。后来他们都死了,家里的东西只剩这块玉佩。我戴了它十八年,这能不能,能不能算我的一条命?”
话到了最后,乔玉的喉咙哽咽,快要说不出言语来,这是他浑身上下最为珍贵的东西之一,还有一件是太子在六年前除夕那天送给他的佛珠串,两样东西同样重要,日日夜夜相伴,就像是他身上的两块肉一般。
无论舍了哪个,都得痛上许久,且伤口不得痊愈。
荀太医终于满意地笑了笑,他仔细掂量了这块玉佩,收进了怀里,问道:“太清宫我是进不去的,望闻问切,我也只能从你这里问问他的症状,琢磨着下药,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将这块祖母的玉佩赔给我?”
乔玉没有片刻的犹豫,点了点头,一点一点将景砚从昨夜到今早的症状,说给了荀太医听。
荀太医虽然贪财,但医术着实高超,平常大夫听了症状,顶多能诊断出一个热伤风,他却沉思了许久才道:“我听着症状,倒不似热伤风,像是冷风入体,伤了心肺所致。这病来得迅疾猛烈,且越病越重,若是不及时治疗,最后伤着了的心肺便再养不回来,得留了病根,体虚一辈子的。”
乔玉听得心惊胆战,得倚靠着门才能继续撑下去,荀太医抓了两幅药,若是回去后,景砚不咳嗽,就吃热伤风的那贴药。但要是咳嗽得厉害,大约就是伤了心肺,得煎另一副药。
他盼着回去景砚别咳嗽,只是平常的热伤风。
到了太清宫门前时,天色已经太晚了,早过了平常的时候。以前乔玉在外头玩闹,还有称心当做借口,门前的侍卫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可现在称心去了南疆,乔玉就像是个被剥了刺的刺猬,什么防护都没有。
新来的侍卫很有些看不起乔玉,又想要显摆自己的威风,好不容易捉住了乔玉的把柄,拿着宫中的规矩说事,要打乔玉板子。另一个侍卫是原先同陆昭一起的那个,待乔玉很是心软,可却是没什么权柄,脾性又软弱,最后劝了半天,将板子改成了抽小腿。
乔玉没有抵抗,也不敢,生怕被查出来身上藏着的药包,自己卷着裤腿,被折了的柳树枝抽得发抖,连站都站不住。
他不敢看自己的小腿抽成了什么模样,直到走进了太清宫,才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往下一倒,眼泪沾湿了身前的一小片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