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丽笑道:“如此却是要叨扰表姐一番了。”
蒋仪忙谦让道:“那里的话,快上来吧。”
马车出了王府,寻着那轿子的方向便走了,蒋仪因见元娇一脸愁色,便笑着握握她手道:“我有回见你,还是个小婴儿,眼睛都不曾睁开。后来有一次来,就听人说你为了吃糖,连瓮都打破了,那时大约不过两岁吧。”
元娇一笑,却是苦笑道:“早不记得了,那时我还小吧。”
马车摇晃起来,三个人挤在车里,本就局促。蒋仪尿意更紧,只有尽力夹着,窝在马车一角,皱着眉头。
元丽笑道:“表姐能有大姐姐的身高吧,她这身衣服,我也喜欢的紧,如今看你穿了,比大姐姐还好看,我也就不想了。”
她娇笑着摸着蒋仪衣服的花边道:“那日王爷与大姐姐在小荷塘相见,还带着我了,王爷还打赏了我许多铜钱,要我去卖糖果吃,可惜被娘拿走了。”
她是睹物思人,看到这件衣服,就想起了往事。
蒋仪看元丽娇憨艳丽,心中着实喜爱,就道:“若是你们也在府中就好了,我们还能一起绣花打络子,你必定手巧,也好教教我打络子。”
元丽听了这话,竟是哈哈大笑的如男子般粗鲁:“我那里会打络子,我起的头,怕有一箩筐了吧,一只都没打完了。”
这会元娇也忍不住了皱眉道:“她是惯会偷懒的,就连娘都为了赚几个铜板每夜里熬油灯绣帕子打络子,只有她天一黑就睡觉,倒是养的一身好膘。”
元丽怒道:“我那里天一黑就睡?一家人的锅子不是我洗,水不是我挑,你不过每日盘腿坐在炕上绣花,倒嫌弃上我这个苦力了,每日里就你用水最多,天天洗这洗那,存心要累死我,你看看我的肩,肿成这样,不都是挑水挑的?”
说着便扯自己衣服,要元娇看。
元娇见她竟这样不知羞耻样,气的转过身去道:“如今还有我在,能帮扶母亲一把,过上两月我走了,她不被你气死才怪。”
蒋仪听着这话,三叔孟泛一家竟是一个奴仆都用不起了,两个娇小姐,一个绣花补贴生活,一个挑水维持生计,贫寒到如此,难怪小李氏要托元秋给元娇寻个好去处。能去个王府侯府,那怕做个侧室,也是锦衣玉食有奴仆随身伺候的。
到了此时,蒋仪竟有些同情小李氏了,她转身揽过元娇道:“你即为长,必定要多操些心,待你走了,元丽为长,她自然就负担起来了,你也不必过分操心。”
元娇却是十分排斥蒋仪,她见蒋仪衣着华贵,又有马车伺候,以为她在历县还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家娇小姐,心里便有些厌恶,便一把推开了蒋仪的手。这样一推,却觉得手中有些粗糙,还有些不信,拉了蒋仪手过来,掀起衣袖,便见她胳膊上密密麻麻许多细痕,心中自是一惊,又向下望去,蒋仪此时团坐着,裙下小腿便露出来些,腿上伤痕更多,具是细细密密的作口,已经结了颊,还未褪去。
元娇惊道:“姐姐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蒋仪缓缓扯下衣服,盖住皮肤道:“我前几日回京,路上不小心挂的。”
孟娇一脸不信:“这伤有新有旧,一看就是有些年月的,莫非蒋家娶了续弦,待你不好?”
蒋仪笑道:“这事说来也话长,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倒是你,过两月就要大选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没有?”
元娇别过头去,一双杏眼蒙上一层雾道:“不过是遂个母亲的心愿,选与不选,与我也没什么意思,要我说,倒是白瞎了许多银两。”
蒋仪也不知该如何开解她才好,只得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