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火慢慢熄灭,周围的声响越来越大,有些能听出来的,有写听不出来的,意识慢慢飘忽,感觉已经从身体里抽离了。黎明的晨雾在脚边升起,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是无限的朝远方延伸。再远一点还是什么都没有,等雾气慢慢散去,这唯一可以看见摸到的东西散去时,整个人身体已经感觉不到重力,温度和声响。只是平静和空旷,不管多么广阔的地方,哪怕是沙漠,只要你还能看到地平线,心里也总是安稳的。此时,没有距离,没有方位,当所有感知神经都失去作用的时候,感觉反而是这样的美妙。似乎时间也不存在了。
身体也不想动一下,只是想继续感受这什么也感受不到的境地。慢慢的,远处有光亮了起来,刚才美妙的感觉一下子就没有了。感官发挥作用的时候,感觉反而迟钝了。那光说不出来是一团?一道?还是什么,只是有光,直到那光慢慢移动起来,朝我这边慢慢移动,似乎又很快,瞬间已经能够摸到了。
光慢慢开始变化,就在眼前,也像很遥远。似乎有个声音开始在耳边想起,不,应该是在心里想起“你终于来了。”有了视觉,有了听觉反而感觉不到害怕,只是想弄清楚这么回事。那光似乎有一个面容,很清晰,似乎又什么都没有。“你还是来了!”一个空洞的声音从那面容的嘴里发出。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儿?”
“你往下看。”随着那声音的指引看去,山路上,四个少年艰难的在山路上摸索,最后一个手里攥根木棍的不就是我吗?这种感觉很奇妙,从身体之外审视自己,和镜子里的感觉是不同的。
“我是已经死了吗?不对,我不是还在路上走着吗?也不对,我感觉那个走的我不是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想用灵魂出窍这样的字句来形容现在的情形,现在更是像在看电影荧幕,只不过观众和主角都是我自己。
那个声音响起的同时,光也在微微变化,几乎察觉不到,但确实在变化。“你没有死,你只是在你身体之外和我见了个面而已。”那声音听到了我的心声。
“……”不知道什么状况“你是谁?”我已经想不出再好的问题了。
“我不是谁,也可以谁都是。”那声音似乎有点得意,“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应该见面的时候见面了,以后还会再见。”
光开始散开,周围恢复了黑暗。
“妈的,拐过前面这个弯就好走了”。海涛找到了来时的路,手里的棍子还紧紧的攥在手里,火把却在海涛手里。
“见到鬼再回到人世难道都不许过度一下吗?”脊背后面因为汗水被山风一吹,激灵打个冷颤。“肯定是刚才低血糖,癔症了。”
“海涛,火把是我给你的吗?”我朝海涛大喊“我刚才有没有跟着你们走。”
“你是吓尿了吧,说胡话。不过刚才那阵雾的确有点蹊跷。”海涛头也不回。
建民从后面拉着友良的后衣襟,一步一步往前挪,友良紧跟着海涛。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什么雾。”
海涛回过头,把火把向我这边伸了伸,说:“你魔怔了,还是真中邪了。刚才突然平地起雾,建民吓的哇哇叫,,友良说他看见雾气里有东西在动,你一声都没吭。不过山里的雾来的快散的也快,我以前见到过。”
“那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一道光?”雾我是知道的,可是光呢。
“光个鬼,有光还用举着这个破玩意儿。”
“哦”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刚才是低血糖的症状吧。不然怎么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