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个有点远的地方办差。”顾筠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徐蔚的变化。她能这么快反应过来,直接问他自己的去处,而不是如同一般的小姑娘那样只为自己刚刚一句话就羞的掩面跑开,或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却见徐蔚面色冷下来,双目平静看着自己,也不说话。
顾筠觉得头皮有点麻,心头有些虚,可是目光却很坦然,大大方方地与徐蔚对视。
二人无语,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过了半晌,还是徐蔚先退让开。
“好吧,我也不问你要去哪儿了。”徐蔚扭过头,轻声说,“你自己注意安全。”
“我等着你。”她声如蚊蚋,却清晰而坚定地传入顾筠的耳中,“不论如何,你总要记着我还在京中等着你。”
说着,她咬了咬下唇,又补了一句:“你自己说了要等两年,那我就只等着两年。若你两年之后失约,我便再不等你的。”
说完,她拉开房门就要出去。
一只脚迈出门槛,却又抽了回来。
“行了,你要说的事也说完了,你走吧。”
顾筠走了,面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忧是喜,走的时候,还特别周道地去向徐承芳夫妇辞行。
等他走了之后,赵静拉着徐蔚的手一个劲追问:“他跟你说什么了?你跟他是什么时候?”
徐蔚有些意兴阑珊,只是低着头并不说话。
“阿蔚,”还是徐承芳发了话,“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与你母亲并不是一味食古不化之人。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门第家世固然是要紧,但也要你与他有真心相待。若你乐意,你便点一点头,我与你母亲就依着他,再等两年。若你不乐意,就不点头,那我与你母亲,该如何便如何,只当他今儿并没来过。”
赵静横了自己丈夫一眼。
女儿是不是乐意,这不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还非逼着阿蔚当面表个态度吗?女儿家哪个不是皮薄面嫩的,哪好意思当着父母点这个头?
难不成阿蔚不点头,你就要立时为她去找别人家?
还说什么门第家世。堂堂长宁顾家,门第家世还有什么可挑的?只怕人家还要挑一挑咱们这个定国公徐家呢。
“阿蔚,别理你爹。”赵静喜滋滋地说,“我就说你眼光好,今儿这位顾小郎人品容貌哪样也不差寿王殿下,我瞧着是极好的。长宁那么远,他以后一个人在京中为官过活,你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上头没婆婆太婆婆管着,还离着咱家这么近,多好啊。”
赵静一脸向往,眼睛都乐得眯成了缝:“我今儿才知道,他家离着咱们家就隔一条小巷子。等你们成了亲,咱们就把那巷子封了,再打道门儿,你以后想回来,都不用绕路,直接穿了门就过来。也省得外头人闲话。那样子,咱们是嫁了个闺女出去,可也又饶了个儿子回来哩。”
徐承芳面皮一抽,妻子这是越说越不像话了。真照她说的做,那这哪里是嫁女儿,分明是招了个赘婿,以后顾筠还要怎么见人。
妻子天性如此,但说的却也是实话。凭心而论,顾筠当真是个万里挑一的好人选。若阿蔚嫁与他,确实比嫁入皇家要好上许多。可是徐承芳看见女儿脸上的神情过于平静,并不像是意中人上门求亲时,女儿家应当表现出来的那种羞涩与喜悦,不由心头打了个突。
难不成阿蔚其实并不喜欢顾筠?还是说他们俩之间别有隐情?
“阿蔚?”看着面前已婷婷的长女,徐承芳心中半是酸涩半是喜悦。
徐蔚抬起头:“我等他。”
赵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