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可能看上他!”昭明郡主一把拽住徐蔚,咬牙切齿道,“到底是谁这么无聊这么无耻,在宫里乱传这种没须没影的闲章?看我不收拾了她!我要拔了她的舌头,敲碎了她的牙!”
徐蔚无奈道:“你刚刚还应了我的,不会发火动怒,怎么现在火就窜上房顶了?”
“这种事!这种事!阿蔚你说说,你觉得我能忍吗?”传谁与她有私情她都能一笑而过,偏偏是这个让她恶心了小半年的周庸,好不容易快把这人给抛到脑后去了,怎么又有人会把他拎出来,还鬼鬼祟祟地将他跟自己绑在了一块儿!
“这不是忍不忍的事儿。”徐蔚摁着她,站到她面前,俯身看着她的眼睛,“皎皎,你首先要找的是这流言的出处,和它的目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在问你。段贵嫔既然听到了这个流言,应当知道这是从何人口中流出来的。咱们顺藤摸瓜,一定能把那个背后造谣恶心我的家伙给拽出来。”昭明郡主忿忿道。
徐蔚一拍脑门:“你啊!”
昭明郡主双眉一挑道:“你既然拉了我来说这事儿,可见心里已经有了成数的。咱们俩一块儿,你就只管动脑子,动手的事儿交给我来办。咱们俩珠联璧和,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倒你我的?”
徐蔚真是败给她了,懒动脑子懒得这么理所当然的除了她也实在没谁。昭明郡主理直气壮:“有你一个在,哪还要我多费那工夫!快些,说说看,阿蔚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头绪?”
徐蔚说:“你真当我无所不能吗?如今咱们俩都不在宫里住,两眼一抹黑,消息都是人传人传了不知几道子的。不过段贵嫔人品不错,段二跟咱们也没利益冲突,她犯不着放个假消息当玩笑耍。我觉得这九成九是真的。”
眼见着昭明郡主眉毛一立,又要跳起来,徐蔚忙压住了她:“若只是一个风声,她犯不着叫段二传讯给我们,她那边定是有了确切的消息,或是知道有人捏了确实的话柄。段贵嫔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她对这件事当是半信半疑的,所以才会叫段二露个口风给你。若你与周庸真有私情,她就当没听见过。若没有,用不着她出面,你就会直接跳出去澄清。”
“那还等什么?”昭明郡主说,“我们现在就进宫去见段贵嫔,问问她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谁是背后的推手。”
“现在去,怕是也没用。”徐蔚摇了摇头。
昭明郡主本就冰雪聪明的,只是有徐蔚在的时候不大肯自己动脑子,这会儿她略低头想了想,就明白了徐蔚的意思。
段贵嫔早年间与晋阳长公主相识,虽不说有多深的交情,但也有点香火情。后来她被选进宫,成了皇帝不大多的嫔妃之一,样貌不算特别出众,性情也没有多大特点,湮没于众多美人之中,毫不起眼,很长时间没有承宠,难免要被人轻视,被人嘲笑。有回另一个新近嫔妃指使手底下的内侍戏弄她,正巧被晋阳长公主碰见,替她解了围。后来又替她在皇帝面前说了几句好话,叫皇帝终于注意到她。性情恬淡,不争不抢的段氏在众多争奇斗艳的女人中,有如一股清流,渐渐的,竟然成了皇帝为数不多比较有宠的嫔妃之一。
段氏的不争不抢,还真不是装出来的。长春侯老侯爷家里也就一妻两妾,段氏的生母原是老侯爷夫人的陪嫁丫鬟,是跟老夫人一道儿长大的,忠心又老实,老侯爷夫人也不拿她当外人。后头她年纪渐长,夫人怕她性子太老实,嫁到外头吃亏,就将她留在身边,给抬了个姨娘。长春侯一家子十分和乐,并不像旁人家那样女人们整天在后宅里争风吃醋,每天斗得跟乌眼儿鸡似的。老侯爷的正妻生了三儿一女,这姨娘肚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