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蔚便将宫里正在传着的关于昭明郡主和安乐王世子的流言对太后说了一番。
太后沉默许久,方说:“此事我知道了。你们两个小姑娘家,这种事还是避得远远儿才好。至于安乐王世子……这却不是由得传言如何便能如何的。别说皎皎儿你跟那周庸没什么瓜葛,即便你们真的是两情相悦,就冲着他是姓周的,你也不可能与他家作亲。这件事,交由我来处理,你们只管安心便是。”
徐蔚和昭明郡主得了太后这一句承诺,身上重担立时卸了下来。原以为太后听了她的说辞,无非是发个火,清理宫里的闲话,给于她们应对上的支持,却没想到太后她会直接把整件事接手过去,囫囵儿一肩全担了。
“不过是件小事儿,还要太后您劳心劳力的,叫我好生惭愧。”昭明郡主说得真心实意。
太后摇摇头,目光一直看着徐蔚:“就没别的要说?”
徐蔚心里忽悠一下:“您还要我说什么?”
“你们还没告诉我,宜和那丫头为什么要放这些闲话出来,又为什么一味针对着皎皎啊。”太后说,“总不能是那丫头疯魔了,见她不顺眼就要往死里整治她吧。”
徐蔚将身子向太后身边挪了挪,小声说:“其实吧,我想来想去,或许是……”她压低了声音,将自己的那点推断说与太后听。
“顾家的小十七?”太后双眉挑了挑,心里一片了然。
扯上了顾家的十七郎,这事也就能说得通了。
“我心里有数了。时候也不早,你和皎皎收拾了早点去睡。”
把两个丫头打发走,太后坐在那儿半晌没出一声儿。
宫里的人也不敢打扰她,陪着默默站着,过了不知多久,才听到她长长的叹息声。
“蠢货,一家子蠢货啊。”
别人不知道她说的是谁,她的那两个心腹的女官心里却是门清儿的。
除了景和宫里的那位,太后她还能说谁呢?
太后差不多一夜未眠,而徐蔚也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昭明郡主先眯了一觉,半夜口渴醒过来,听到旁边的动静,迷迷糊糊坐起来推了推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
“我哪里睡得着?”徐蔚也坐起来,“我思来想去,觉得太后这态度有点不大对劲儿呢。”
“睡吧睡吧,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明儿早上起来再想吧。”昭明郡主打了个呵欠,叫了外头值宿的丫头进来给她倒杯温水。
徐蔚耐着性子等她喝完了水,打发那丫头出去,正要倒下翻个身继续睡时,一把将人给扯了起来。
“有人要拿你的性命呢,你却还能睡得着觉。”
“有本事只管上,我还能怕了她不成?”昭明郡主哼哼两声,不过被徐蔚这样一闹,睡意却也去了七八分。
“阿蔚,你也太小心了。别因为做了个噩梦,就总疑神疑鬼的。我命硬着呢,哪有那么容易死。”昭明郡主还记得徐蔚与她说过的那个梦,梦里她死得可不怎么好看。她知道好友为此总是忧心忡忡,也感谢她对自己的真情厚意,可就为了一个梦,成天提心吊胆,草木皆兵都不会觉得累吗?
徐蔚瞪了她一眼:“你一向聪明,怎么这会子犯糊涂了?你仔细想想这里头的利害。别总以为儿戏一般不当真。你且忘了我以前跟你说过的什么梦,只想想眼下这情形。宜和到底有没有可能对你动杀意?”
“那也要她能办得到才成。”昭明郡主自然不会断然否认宜和公主对她的敌意。在关雎宫里,她可是亲耳听到贵妃所说的那些话,以宜和公主的个性,贵妃嘴里说出的那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