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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士兵真的开枪了,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在硝烟未散尽时浓浓血腥味已经窜达整个牢房。

    本来这个牢房就蜗居着十多人,只是我与刘雪娜单独囚禁在隔开的牢笼里。一个多月来囚徒们受尽了刘雪娜没完没了的闹腾,好不容易清静下来,却再次不得安宁。

    是死亡的代价!

    我眼睁睁瞧着,脸色自是苍白。而刘雪娜不用看,因为直接昏死过去,还以为所有子弹都打在她身上。

    “这牢房是人呆的地方吗?”连达生嫌恶地捂住鼻子,头也不回往外走。

    “老同学,我怎么办?”我只有打亲情牌了。

    “我是应刘建安的意思,邀请你画画,现在看来,找鬼去画吧!哈哈!”

    连达生没了身影,其玩味的笑声在牢房里肆无忌惮地传播,有些惊悚。

    我木然而立,不知所措。

    没多久又进来一群士兵,搬尸体的搬尸体,清洗的清洗,当然也没冷落还活着的我和刘雪娜。

    说来气人,刘雪娜被装进装尸袋,被士兵随意抗在肩上。

    “这是干嘛!她是活人!”我抗议。

    倒是有人理我,打开牢笼,二话不说给我一枪托,然后我晕过去。

    再然后,我是看不到了。想来跟刘雪娜一般,整进袋子里,被抗走。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上有团柔软物事压着,嘴唇间有滑滑凉谅的触弄,赶紧睁开了眼,看见一介人性物在我身上鼓捣,吓得我惊呼:“鬼!”

    那“鬼”迅速离开,缩到墙角,呜呜哭泣。

    我惊慌失措地起身,审视一下周围,是个黑屋子,一扇比巴掌大的窗户高高在上,一盏黑不溜秋的油灯在窗沿处,射出昏黄灯光,照出对面一道紧闭的铁门和一团蜷缩的身影。

    我的目光落在那团呜咽的身影上,如果不是有过共同遭遇,还真的把她当成人形生物了。

    “这是哪里?”我没有安慰她,只是问了一句连自己都知道没有答案的话。

    这屋子没床没被,连根干草都没有,只有冰冷的地面和依稀能发光的油灯。

    我扳了扳铁门,印证了早有的答案,然后走到窗下,狠劲跳起,倒是够着了窗沿,探起头能看到是一片黑。

    毕竟油灯照到的地方有限。

    “哎!”剩下的只能叹息。

    在这方寸之地,我没得选择,挨着刘雪娜坐下,轻轻搂住她,任由她哭泣,却不愿意说句安慰的话。

    良久她哭累了,抬起泪汪汪的眼我见犹怜般地盯着我,盯着我那双还算些许平静的眼,四目相对,有些怪异。

    “不要告诉我,连达生不想我死!”刘雪娜轻轻地说。

    “呵呵!这是真的。”我干笑:“我俩身上没子弹孔就说明,他暂时不会要我们的命。”

    “既然这样,何必把我们转移?在哪里还有干草取暖,还有馊饭可吃,这里什么都没有。”刘雪娜问。

    “容我想想……”我沉思一会,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说:“我记得他说过,把所有嫌疑的人关了,还有什么威胁的……这说明,他拿不准危险来自哪里?而你被关在哪里,可能已经漏出风声,所以他不得不转移我们。至于牢房里的其他人,或许有人通过囚徒,获得了你的确切信息。以他多疑的性格,肯定会处死那些囚徒。”

    “也许如此!”刘雪娜没有反驳。

    “只是惨了我……”我叹息:“我只是来画画的,……”

    “你惨?我更惨,父母十多年前死了,现在哥也死了,我还没办法为他办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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