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个牢房就蜗居着十多人,只是我与刘雪娜单独囚禁在隔开的牢笼里。一个多月来囚徒们受尽了刘雪娜没完没了的闹腾,好不容易清静下来,却再次不得安宁。
是死亡的代价!
我眼睁睁瞧着,脸色自是苍白。而刘雪娜不用看,因为直接昏死过去,还以为所有子弹都打在她身上。
“这牢房是人呆的地方吗?”连达生嫌恶地捂住鼻子,头也不回往外走。
“老同学,我怎么办?”我只有打亲情牌了。
“我是应刘建安的意思,邀请你画画,现在看来,找鬼去画吧!哈哈!”
连达生没了身影,其玩味的笑声在牢房里肆无忌惮地传播,有些惊悚。
我木然而立,不知所措。
没多久又进来一群士兵,搬尸体的搬尸体,清洗的清洗,当然也没冷落还活着的我和刘雪娜。
说来气人,刘雪娜被装进装尸袋,被士兵随意抗在肩上。
“这是干嘛!她是活人!”我抗议。
倒是有人理我,打开牢笼,二话不说给我一枪托,然后我晕过去。
再然后,我是看不到了。想来跟刘雪娜一般,整进袋子里,被抗走。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上有团柔软物事压着,嘴唇间有滑滑凉谅的触弄,赶紧睁开了眼,看见一介人性物在我身上鼓捣,吓得我惊呼:“鬼!”
那“鬼”迅速离开,缩到墙角,呜呜哭泣。
我惊慌失措地起身,审视一下周围,是个黑屋子,一扇比巴掌大的窗户高高在上,一盏黑不溜秋的油灯在窗沿处,射出昏黄灯光,照出对面一道紧闭的铁门和一团蜷缩的身影。
我的目光落在那团呜咽的身影上,如果不是有过共同遭遇,还真的把她当成人形生物了。
“这是哪里?”我没有安慰她,只是问了一句连自己都知道没有答案的话。
这屋子没床没被,连根干草都没有,只有冰冷的地面和依稀能发光的油灯。
我扳了扳铁门,印证了早有的答案,然后走到窗下,狠劲跳起,倒是够着了窗沿,探起头能看到是一片黑。
毕竟油灯照到的地方有限。
“哎!”剩下的只能叹息。
在这方寸之地,我没得选择,挨着刘雪娜坐下,轻轻搂住她,任由她哭泣,却不愿意说句安慰的话。
良久她哭累了,抬起泪汪汪的眼我见犹怜般地盯着我,盯着我那双还算些许平静的眼,四目相对,有些怪异。
“不要告诉我,连达生不想我死!”刘雪娜轻轻地说。
“呵呵!这是真的。”我干笑:“我俩身上没子弹孔就说明,他暂时不会要我们的命。”
“既然这样,何必把我们转移?在哪里还有干草取暖,还有馊饭可吃,这里什么都没有。”刘雪娜问。
“容我想想……”我沉思一会,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说:“我记得他说过,把所有嫌疑的人关了,还有什么威胁的……这说明,他拿不准危险来自哪里?而你被关在哪里,可能已经漏出风声,所以他不得不转移我们。至于牢房里的其他人,或许有人通过囚徒,获得了你的确切信息。以他多疑的性格,肯定会处死那些囚徒。”
“也许如此!”刘雪娜没有反驳。
“只是惨了我……”我叹息:“我只是来画画的,……”
“你惨?我更惨,父母十多年前死了,现在哥也死了,我还没办法为他办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