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困惑:“段云飞这遗书只字不提宝藏,不会传言有误?”
余明呵呵冷笑:“他不是自诩侠士,关心的是百姓和兄弟的生死,不提钱财才是他的作风。说实话,他要一而再地提及宝藏,我肯定觉得有诈。”
我说:“万两黄金!?”
余明点头:“应该是,……只是在生死仓促间,他怎么有时间布局掩藏,这倒叫人疑惑。”
我说:“我曾听说他有个军师,叫杨律,可精通天文地理,八卦易学,该不会由他主持掩埋的。”
余明呵呵干笑:“你知道的倒不少,可据我所知,所谓的军师那么神乎其神,都是吹嘘出来的。这老家伙只是多认识几个字罢了。”
我沉思起来。
余明说:“还有一个很厉害的,就是段云飞老婆,……说不定最后关头,所有宝藏都是她在操持。”
女人!
我突然激动起来,想到那夜在观摩屏风时依稀见着蔷薇花隐藏的女人,还有屋子……
我不辞而别,回到刘雪娜闺房,将屏风移到大厅,再次深深地凝视,恍惚间那张温婉纤柔的脸蛋在花丛中笑。
我挥笔开始疯狂地画,一朵朵蔷薇在绽放,是纯美的白色,就如云朵一般铺满了画纸,……最后的落笔却在画中一点。
余明不知何时出现在我旁边,冷冷地看着疯痴若狂的表演,至始至终他只看到蔷薇花在笔下翻飞,仅此而已。
“女人!”我痴痴地看着满纸的蔷薇花,多么慈善,多么温和,多么的爱恋,……那分明是一张人的脸。
余明瞪大了眼,不解地问:“你说什么?”
“屋子!”我掉下了泪,……或许我看穿了女人的心思,她只想有个屋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生活,没有争斗。
余明一把提起我,怒斥:“你到底说什么?”
我仿佛清醒了,苦苦一笑:“我是画痴,从你先前提到的女人,我想到这画原作者是女人,一个怀揣简单念想的女人,她把自己简简单单的想法融进画里,仅是需要花一样的容颜和温暖的居所……好像跟你所说的宝藏没关系吧?”
余明把我扔进沙发,抓起了画,呼喝士兵们严加看管,就急匆匆走了。
没多久余明换了一身长衫,头戴圆盘帽,用墨镜遮眼,身背麻布袋子走进了钟鼓城一所古旧的偏隅里,周围不少为生计奔波的商贩。
在一间普通木门前停下,拍了拍门,一个老妇出来开门,在他进门后,老妇有意或无意地往外面瞧瞧,才砰地一声合上了门。
幽暗屋子里,余明摘下墨镜恭恭敬敬地对着一把太师椅下跪。
太师椅里躺着一个年迈古稀的老者,皱皱巴巴脸额爬满老人斑,冗长胡须、干裂的嘴,深深陷落的眼窝,却掩不住一双咄咄逼人的眼,斜斜地把余明盯。
太师椅两旁三四个手握百斩砍刀的魁梧大汉,满脸的凶悍。
“画家先生复原了那副画!”余明从麻袋里把卷好的画轴拿出,双手捧起。
一大汉上前拿了,在老人面前展开。
“是这样的,十多年前一见,果然不差。”老人似乎在回忆里。
“我看着就是很普通的画,真有玄机?”余明问。
“画家先去怎么说?”老人问。
“他说什么女人,什么屋子?又说跟宝藏没关系。”余明小心地说。
“任何人看了这幅画,连老朽在内,都会以为就是满纸的蔷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