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谦虚。”余明说。
“老朽最佩服的是那女人,聪明绝顶,可惜嫁给不懂风情的段云飞,哎……”老人继续说:“当年我替龙大帅出谋,以钟鼓城百姓为要挟,就被那女人看出其中的蹊跷,如果不是老朽机警,叫人把她娘俩看紧,老朽早没命了。”
“杀尽土匪后,老朽以孩子为胁迫,希望她交出由她负责掩埋的黄金,但她抵死不从,直到勒死她的孩子……她痛不欲生,撞墙自杀……哎,可叹可悲!怪老朽急功近利。”
“老朽带人翻遍了金鸡岭,半粒黄金都没见着,哎,一晃十多年,老朽五十多岁,却苍老得如八十岁,本以为没什么指望了,不料想在老朽病入膏肓、时日无多时,居然冒出了线索。”
“……”余明很是不解。
“不提这个,老朽告诉你一件大事……当初我命令哑巴接近连达生,就是想摸清刀客跟连达生有什么关系,事后证明刀客跟连达生完全没得关系,他只是昔年土匪里的残余罢了,之所以营救连达生,不过是保留与大帅抗衡的力量,他真正的目标是大帅,这个曾经参与屠戮土匪的他们眼里的罪人。”老人说:“刘建安、大帅已死,下一个目标可能是老朽。……呵呵,可惜刀客至始至终不知道老朽的行踪,但老朽却摸清了刀客的行踪。”
余明听着。
“哑巴一直在地道里摸索,不巧的是撞见刀客出没在金鸡岭后山的乱葬岗,然后不动声色地退回来了……”老人兴奋地说:“你叫新上任的大帅带人合围乱葬岗。”
“画家先去怎么处置?”余明问。
“杀!留着没用了。”老人阴狠地说。
“他只说女人和屋子……难道老爷子明白了其中关键?”余明很是后悔问了个白痴问题。
“蠢货!这是你该问的吗?”老人呵斥。
余明一副惶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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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寝室,细细想来,觉得不该给余明说得那么透,或许我所说的正是他所需要的。
那么,我的价值几乎就没有了。
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绝不能做笼中鸟了……我发誓。
我把眼镜扔到床底最里端,便开始叫警卫。
进来一个问什么事。
我努力做着往床底捞东西的架势:“眼镜掉了!”
士兵嘲笑我:“百无一用是书生!”躬下腰就去摸,摸不到,于是趴下,卯足了劲往里伸,倒是够着了,趴着回缩。
我伸手接过眼镜,说声谢谢,另一只手已把发簪刺进了他的脖颈,随着鲜血的飚射,他软倒了。
我取走他腰间的驳壳枪,走到门背后,又喊:“门外的兄弟,他一人办不了,需要你的帮助。”
另一个骂骂咧咧地进来,就被我用枪抵着了后脑勺,顿时安静下来。
我用枪背把此人砸晕,趴下军装套上,顺走了步枪,然后关上门,埋着头到了底楼。
几个守卫懒洋洋地站着,交头接耳,似乎在摆谈什么。
我大赤赤走过,没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走进刘雪娜的闺房,刘雪娜见我这等模样吓了一跳。
我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很小声地说:“趁余明不在,我们逃吧!……不然这无休止的禁闭何时到头?”
刘雪娜还是很胆怯:“到处重兵把手,我们逃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