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否真的听到了他的话语,那原本应该已经死去的女子,此时缓缓闭上了眼,而一直留存在她眼眶之中的泪水,终于静静地滑落了下来。
刘德景站起身来,看向那座营寨,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心中充满了杀意。这样的情绪,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怕。杀人,对他而言算不得陌生,他早已双手沾满了鲜血和灵魂。然而他不管杀过多少人,都是杀之有道,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初衷。
死在他手下的,有敌人,有仇敌,有祸害天下的败类,但从来没有无意义的死者。可是现在,他是第一次遇到将杀人当做一种取乐项目的人,而且没有丝毫的愧疚。也不知道是否只是为此,但看着这个素昧平生的女人就这样死去,使得他一向冷静深沉的情绪,也终于被彻底点燃了起来。
“这营寨里的人,都得死。”喃喃地念叨了一句,刘德景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
没过多久,营寨之中再度响起了脚步声。又是一名赤膊着上身,不,应该说近乎赤裸,只穿了一条露腿小马裤的粗野男子走了出来。他的手上,依旧拖着一个人影,一个同样是浑身赤裸,满身伤痕的女子。这女子看起来比之前的那个年纪要小上一些,皮肤更加白皙。但正是因为如此,那些狰狞的伤口落在这如同白壁的肌肤之上,更加血腥可怖。
粗野男子一手拽着她的头发,一边慢悠悠地朝营门口走去,口中还止不住地抱怨道:“马的,搞毛啊,怎么这么慢?还不回来?”
他拽着女子在营门口等待了片刻之后,眼见半晌没人回来,于是眉头微微一皱,将女子甩在了一旁,踏上了一旁的岗哨,眯着眼看了出去。
视线所及之处,没有人影,只有依旧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只不过,似乎好像有些什么不同。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粗野男子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又再度看了过去,似乎……似乎那尸体之上,盖了什么东西?!
“那……那是……”看着那远处的画面,粗野男子喃喃道。
“是啊,那是什么呢?”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冷漠而平静。
“好像是一块布……一块白布……”粗野男子一时之间并没有反应过来是谁在说话,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
可这话刚刚说完,他便浑身猛地一惊,连忙转过身来。然而他并没有想到,在背后等待他的,是一张冰冷的面孔,以及死亡的来临。
嗤……
几乎就在粗野男子转过身来的同时,一柄匕首从他的脖颈处划过,没有丝毫犹豫和怜悯。在粗野男子一脸惊恐,生机快速消失的同时,刘德景冷然地看着他,淡淡地说道:“也不怪你不认识,那块布,便是你们这些杂碎缺失的良心。”
冷然地看着男子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刘德景再没有多做停留,而是转过身,快步走下了岗哨。
他来到那名赤裸的女子身边,抿了一下嘴,蹲下说道:“你,没事吧。”
那名女子依旧坐在地上,即便身边没有人看守,她也失去了任何逃跑的念头。这些时日所经历的一切,或许早就磨灭掉了她对自由的渴求,现在剩下的,只是一个遭受折磨之后,只剩下残破不堪灵魂的躯壳而已。
但残破的灵魂,依旧还是灵魂。听到了刘德景的声音,